25.7.06

四毛錢

星期六到崇光百貨樓上的Sogo Club裏的餐廳吃午飯。這餐廳的價錢合理、食物可口、服務不算差。吃完了結賬,侍應說要89元5角,我用信用卡付款,付的金額是90元。

準備離開的時候,無聊地用心算計沒加一前的價錢,發覺計不到。於是才看一看賬單,就看到沒加一前的金額是81元,10%的服務費是8.1元,可是總數卻是89.5元。又不是四捨五入,令人難以理解。

我請店員解釋。他說這是Sogo Club收銀機的預設程式計算出來的,基本上就是把帳單總數 round up to the nearest 50 cents. 任何一至四毛的收費都往上調至五毛,而六至九毛的就上調至一元。店員說如果我不同意這收費,他可以退錢給我。店員態度誠懇,不像說謊。

我只見過商戶為了方便找贖,把金額下調至整數;有時候也會四捨五入成整數。但事先不聲明、事後不解釋、無端只加不減地加收費用、而且結果還不是整數而是五毛的,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由於加收的錢最多也不過是四毛,我想大部分人也不會發覺,我以前來過幾次就都沒有留意到。只是我覺得這做法似乎很有問題,甚至可能不合法(如果有這樣的法律的話)…… 唔,向消費者委員會投訴 ……

21.7.06

紅棉詩

今年二月, 我等待春天等得有點不耐煩,見天氣遲遲還沒有轉暖,紅棉遲遲不開花,向朋友對老天爺發了一點牢騷,然後寫了我的第一首(也是唯一一首)詩。

南國春晚來
木棉獨長葉
思量舊時樹
今年發花否
賦詩問佳人
伊只笑我痴
春到花艷紅
夏至棉絮飛
本乃自然事
年年復年年

詩當然幼稚,既不押韻也不工整,用字也欠深度,基本上是不合格的。不過還是抄下來,做個紀念。

15.7.06

忘了記下的小事

這是一些歐遊途中發生但忘了記下的小事:

其一。越來越熱,到了威尼斯實在熱不可奈,貼背的大背囊幾乎總是濕透,但我卻沒有其他可攜帶雜物的袋。似乎無計可施的時候,卻記起我那個隨身帶着紅色薄薄的無印良品購物背心袋。立刻把一應雜物都倒進紅袋裏,立時輕鬆多了。挽着紅袋到處去,雖然仍然不免汗濕,但是接觸面積小,清爽多了。所以一直棄用背囊,直到到達相對地清涼的巴黎。

其二。到了巴黎仍不免去了一趟路易威登。七月一日星期六的Haussmann大道上擠滿了趁大減價購物的人潮。我擠進老佛爺百貨的LV。裏面人不算多,但還是要等。經驗所得,這分店的服務沒香榭麗舍大道上的那家那麽差;也是經驗所得,我越着緊的時候,售貨員的態度越差;越不在乎、越輕鬆,他們就越自在,態度也較好(當然再好也好不過對日本人或是對說法語的人的態度)。其實我並沒有甚麽非買不可的東西,只是到LV購物幾乎已經成了我到巴黎必須舉行的儀式,不做就好像總有點美中不足。悠閒地等到有人招呼我,碰巧是個說華語的,不過我跟他還是說英語。因爲我本來沒有看中甚麽,所以試了好幾個包包,比較喜歡一個男裝的。雖然説不上不買不可,但還是買了。期間有一個香港女孩向這售貨員查詢,這人竟然說對不起我正在忙,請你到一邊等等吧,態度惡劣(如果是在香港就真的要告訴劉德華)。我選好要買的袋後,那售貨員甚至沒有問我是要送禮還是自用,完全沒有gift wrap,可以說是隨便放進紙袋便算。買完還得排隊搞退稅。排隊的地方用日文寫着另有專為日本人服務的退稅處。好像這還不夠種族歧視,還有一個東方面孔的女售貨員用英語問我是不是日本人,(不知道我是真的像日本人,還是我沒有説話所以她不認爲我是中國/香港/韓國人。)我搖頭,她便不理我,相當過分……

其三。旅行的時候我喜歡乘地鐵(其實平時也是一樣啦),因爲不會不知何時下車。羅馬的地鐵很髒,有時還有異味。雖然有一些新的車廂,有空調、站名顯示等,但整體還是很不理想。熱拿亞的地鐵聽説是新建的,但規模很小,只有六七個站(可能還沒有完全建成)。火車總站旁有一個同名的地鐵站,但兩者竟然不相通,這對香港人來説實在難以置信。第一次乘搭時看到那麽窄的車廂簡直給嚇了一跳,印象中我只見過京都東西綫有類似的狹小車廂。但這是一個21世紀建的地鐵系統,這樣的規模,真是匪夷所思。至於都靈的地鐵,我一直都不知道到底在那裏,直到離開意大利那天早上,在Porta Susa車站前才看到一個有紅色大M標記的地鐵入口,這麽神秘,不知到底是駛到甚麽地方去的。巴黎的地鐵方便是方便,可是與香港的比起來仍然有點不足。我這天天都用香港地鐵的人實在幸福啊。(還有,無論是在羅馬、熱拿亞還是巴黎,早上的地鐵上都有很多乘客在看都市日報, 好厲害。)

其四。這次旅途中喝了不少紅酒,都是餐牌上最便宜的。但每一次都不壞,都比飛機上供應的好喝。飛機上的酒不知爲何總是火酒般的難喝,常常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但是在多災多難的巴黎飛倫敦的機上,遇到一位不卑不亢又親切的空姐,我說要紅酒,她拿了三款讓我選,然後推薦其中一種。那酒雖然説不上很好喝,但至少可以喝完,不像火酒……

4.7.06

七月四日 - 香港

座位寬闊一點真的舒服很多,不單睡得好,還能做夢。

但當然,行李不能跑,沒能跟着我回家。

3.7.06

七月三日 - 巴黎

又是無所事事的一天。但今天有兩大特點。第一,不知是不是因為又穿了繡花上衣(另一件,在曼谷買的),特多人搭訕。因為說的是法語和英語,我還可以不同程度地對答。第二,從巴黎到倫敦的航班誤點,先是遲到,再是不能起飛。聽說是因為行李數目與乘客數目不符,因為安全理由巴黎不讓起飛。這一來,我便趕不上從倫敦到香港的接駁班機。英航其實也無可奈何,但禮貌周周的重覆道歉。

到希斯路T4時其實已過了我的航班的起飛時間。機上廣播只說要我們問地勤人員下一步怎做。可我急步下機後卻見不到有地勤人員,便不理一切地趕往T1。先是急行,再乘穿梭巴士(好長的車程呀)。車上有一個印度人問我是不是也趕着上到香港的飛機,我說大概已飛走了,他說應該還有另一班,我們好像有點同仇敵愾的樣子。一到T1又急行,終於找到接駁服務人員,她問我們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我們說從巴黎來,她訝異地說:巴黎?你們在這幹甚麼?你們不知道要在T4辦手續,要到城裏過一夜嗎?我們追問還有沒有飛機到香港去,她答:太晚了。

就在這時,一個男地勤出現,他說:They've rebooked them on 27. Send them to gate 50. 於是我們又沒命地跑到50號閘口,終於上了BA27,還坐了legroom較多的叫World Traveller Plus的座位。上機以後我只剩半條人命,不停喘氣,印度人可能怕我心臟病發,頻頻問我是否安好。

於是我誤打誤撞,跑到T1卻上了機;那些乖乖留在T4的卻得在倫敦留一夜。

我記得我只有一次是如此狼狽的,就是那次乘海灣航空滯留中東,然後要先飛希斯路再飛阿姆斯特丹,也是這樣從一個航站飛奔到另一個航站,但那時年輕多了…

2.7.06

七月二日 - 巴黎

今天是七月第一個星期日,國立博物館免費進場。我既然沒事可做,便到羅浮宮去。我正在看那borghese gladiator看得津津有味之際,突然一雙中國男女撲上去就摸石像的腳,喝都喝不住。但他們似乎並不感到有甚麼不對,若無其事的,真的讓我有叫救命的衝動。像這樣的事常常發生,有一次在上海博物館我就喊了出來,可是那人已經摸了展品,說甚麼都沒用。所以每一次逛博物館聽到有人說中文我就擔心起來,不明白他們怎麼都像不懂看字似的(上海的告示可是中文寫的)。

這次在羅浮宮我看的主要仍是意大利藝術品。從來都很喜歡拉斐爾的Selfportrait with a friend,還有Vermeer的畫(不過他是荷蘭人)。Uccello 那兵馬畫有三幅,看了Uffizi的、這兒的,就剩倫敦National Gallery的了(以前看過,不過很久沒到倫敦了)。

我好像常常丟戒指,大概是手指時腫時不腫之故。在雅典買的兩隻follie follies 全丟了(那時候香港好像還沒這牌子),一隻丟在109巴士上,一隻留在上海。今次戴了一隻Tiffany戒指和在立陶宛買的琥珀戒指。昨天在火車上丟了琥珀戒指,幸好是滑落在自己的行李裏;今天在羅浮宮的餐廳裏丟了Tiffany戒指。就在我離開餐廳時有個女孩拿着戒指追出來問是不是我的,當時我才知道戒指丟了,但怎麼丟的、丟在哪兒都懵然不知。很感動啊,因為那戒指不算便宜啊。

我並不特別喜歡畢加索,不過既然今天免費,我便到這兒的畢加索美術館逛。我以前只到過巴塞隆拿的畢加索美術館,巴黎的從來沒來過。看了以後不(懂)欣賞的仍是不(懂)欣賞,他的作品中最喜歡的仍然是倫敦National Gallery的捧着鴿子的小女孩。不過這美術館附近(第三區)的街道狹小優雅,沿途一幢幢古老大宅,有很多小商店,包括無印良品,都在大減價,很適合無目的地蹓躂,也很適合警察踏單車巡邏,我很是喜歡。而且一直往西走就可去到Les Halles,可順道看看rue du jour 的 agnes b (去到才發覺已經失去興趣,真好)。

1.7.06

七月一日 - 巴黎

今天從都靈到巴黎。早上遇到一對行程和我一樣的年輕男女,都是要先乘巴士從Porta Nuova車站到Porta Susa車站,再轉火車去巴黎的。那女子最幸福,睜着一雙大眼睛,臉上掛着一個無知的表情,甚麼都不用忙;那男子負責找出合適的巴士路線、問路、買巴士車票。那女子甚麼都不懂的樣子,由得他去張羅。真叫人羨慕啊。

在車站酒吧吃早餐,做咖啡的年輕人(非常忙碌地)問我話,說了兩個字,我要用一秒的時間來想,才曉得他問我咖啡裏要不要可可粉,點頭回話。有進步。

五個多小時的火車坐的是法國車。一看見車身上的SNCF竟然有點高興和安心。一路無話,只是過境時法國邊防人員把我的護照驗屍般細驗,讓我有點尷尬。

到巴黎安頓好後到街上蹓躂。今晚的球賽是法國隊對巴西隊,不見法國人吵鬧,在Place de la Republique 附近的街上卻擠滿穿着黃綠色衣服的巴西人,彷彿在舉行嘉年華會一般,還沒比賽就慶祝……法國贏了球賽之後法國人才開始閙,又是良久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