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0.16

退休

​約朋友吃飯見面。她完成了乳癌的療程,漫長的治療和康復期耗盡了她的有薪和半薪病假,現在是無薪休假,她笑謂正在吃老本。她帶笑談及手術與化療的經歷,還有期間各種不便、身體的變化、和現在變得如何衰弱等等,說得輕鬆,但那種種痛苦雖非親歷其境亦不難理解。她精神看起來不錯,我問她為何不上班,她說有表面看不出的狀況,她其實希望退休。她害怕復工後工作壓力會令癌症復發,這點我非常理解。可是除非得到提早退休的許可,她就是辭職,也要等到退休年齡才能領到退休金。

12.9.16

過去一年

9月,爭秋奪暑,早晚稍涼、日間炎熱。

去年9月,弟弟告訴我母親在家中跌倒兩次,幸好只是瘀傷。那是一個星期六,我下午離開辦事處,便去買了一個助行器,親自帶給媽媽。

到了11月,工作過了第一個高峰期,我到東京旅行。甫抵埗,收到弟弟的短訊,告知媽媽又跌倒了,而且骨折。我買了單程機票提早回家探望。媽媽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星期才動手術,手術後的復原過程漫長。我盡可能天天探望,但其實壓力不小,弟弟更丟了工作。那時候媽媽可以吃東西,也有講有笑。媽媽在農曆年前出院。

回家後媽媽身體更差,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進出了醫院好幾次,最後一次進院,她連神智都失去了,胡言亂語,不能走動,全身膠管。6月2日她去了,兩星期後辦了喪禮和火化。

昨天把她的骨灰和父親的一起安放在柴灣的墳場。與弟弟約好見面地點,但的士司機卻把我車到山的另一邊(原來在那山上不只一個地方稱為“靈灰閣辦事處”),下車後我得問路,然後在烈日下步行繞過半個山,經過一些墓地,才找到父母的龕位。

就這樣,母親的喪葬告一段落。而在這一年中,我升級了,去了五次旅行,經過了三個選舉。就這樣,經過了一年。

5.9.16

選舉

昨天從辦事處趕回家投票,但人同此心,竟然真的要在投票站外排隊十多分鐘,幸好傍晚較清涼。聽說下午時人龍更長。匆匆投票,回家洗個澡,就又出門,三扒兩撥吃了個飯,趕到新界開工。覺得挺辛苦。

選舉的發展和結果真的難以預料。事前誰會料到會有220萬人投票?這比起4年前多了差不多40萬人。誰又會料到人們聰明起來,看了形勢才在晚上策略性投票?又有誰會料到在港島最中產的老牌私人屋苑,過千的人們為了投票鍥而不捨地排隊4小時,直到凌晨2時半方休?而當許多教育程度較高又較富裕的人也認為必須投票,那又是一個怎樣的結果?

選民的選擇也教人有點驚訝。雖然那是許多人的願望,但誰也不曉得能否成功。而這願望其實是那麽地合理那麽地卑微:保住否決權。為此大家卯足勁(破紀錄的投票人數、投票率、深宵也不放棄排隊投票)把這否決權保住了,也一併選出了許多全新的代議士,這些新面孔有些讓我拍掌叫好,有些讓我憂心忐忑,但他們是人們的選擇,只能希望一切順利。

而這些事,據說在中國都是不讓報導的。

3.9.16

投票去也

明天是星期天,是四年一度的立法會大選。雖然明天我必須由清晨開始工作至星期一,而且工作地點不在港島,但如果情況容許,我非常希望能回家投票。我覺得我有責任這樣做,也相信我手上兩票的重要性。我並沒有甚麽能耐,沒有辦法說服家人登記為選民,至今也只說動了一位原本灰心失望的朋友去投票,但這些事也只能盡力而為。保住議會內的制衡力量太重要,如果議席不足,就會連那一丁點的尊嚴也保不住,讓共產黨任意魚肉。那些參選的人為了大局甘願棄保,而我只須要投票,簡直義不容辭。

9.8.16

漫長的七月

2016年的7月真是一個漫長的月份。本來已是工作的高峰期,更橫生枝節:要幹自己不認同的事,看到理性的聲音被淹沒,一貫的做法被棄若敝履。現實中面對的衝擊在意料之外,難以招架。

但日子總是會過去的。昨天進入8月第二個星期,壓力稍緩,我突然想起The Reader 的故事。那個不識字的女主角,是大時代的一個蟻民,就是梁文道說的災難的最小單位,但她讓慘事發生了,也並非沒有罪。

7.7.16

出家人

辦公室鬧疑似性騷擾事件,兩名下屬花了大半天了解來龍去脈、輔導和調解,到了黃昏六時後才有機會匯報。他們綜合各方資料,結論是那是一場誤會:一方太敏感、另一方胡亂猜度。我以為當事人是花樣年華青春少艾,一位同事說:比你還老。(我答:把她拉出去斬!她笑。)我笑說情節像是大叔大嬸主演的青春劇,心裏可惜花費了許多工時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上。開會完畢離開時,我對一位同事說:他們在辦公室過得那麽多姿多彩,比起來我簡直像個出家人嘛。長歎。

3.7.16

項鍊

​不小心弄斷了一條Tiffany 長項鍊,於是拿去修理。Tiffany 的人員看過後,說項鍊已被拉長了(大概因為它用纖幼的圈圈串成,我卻用它來配戴一個份量十足的大鑰匙墜子),把斷鍊接上要374元,買全新的要610元。我早知修理費偏高,但偏高到超過全新的一半價錢,簡直難以接受嘛。於是逛到附近的Thomas Sabo專櫃,看上一條全新的同樣長度的項鍊,折扣後是389.5元,當然成交。雖然這不是Tiffany,但如果我不介意,誰會介意呢?只是舊項鍊就這樣作廢了,有點可惜。

可能因為我舉止粗魯,我曾弄斷的項鍊,除了這Tiffany 的,還有Georg Jensen 的(這品牌的修理手藝相當嚇人)。英國的Links 的配件會脫落,但項鍊倒是沒有斷過。至於德國的Thomas Sabo,墜子色彩繽紛造型別緻,維修也相當可靠,我很樂意光顧。

說起首飾,突然想起許久以前,大概是1990年代中英談判前後,家裏一位老人家給錢我媽,讓她給我們買金鍊,說時局不穩,給我們傍身,逃難時有用。那是非常傳統但又體貼的想法,那條金鍊我戴了好幾年,然後一直保存着,直到有一年金價狂升,就把它賣了,當時香港還不是現在這個亂局。現在這個時勢,是否應考慮買點黃金呢?

買黃金,以便逃難。拿外國護照,以便逃難。我們對共產黨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懼和不信任,打不過當然得逃。我昨天還在想着怎樣才可以移民。如果有能力,今天就逃難去。

2.7.16

Me Before You

剛看了電影 Me Before You,是一個浪漫的故事。想看這戲是因為喜歡男主角(因為他在魔盜王愛上了一條美人魚),又覺得女主角可愛(雖然大概全世界看過HBO權力遊戲的人都看過她的裸戲)。浪漫的戲加上俊男美女,相當適合大眾口味。只是這電影的情節全都需要很多錢才可能發生:男主角住城堡、癱瘓卻有專人照顧、物質上甚麽都不缺。這麽花錢營造的浪漫,比起那些不花錢的(例如Once、Sing Street、那些年),似乎就顯得俗氣了。而男主角英俊多金,女主角可愛但一窮二白,其實真是老掉牙的故事。

1.7.16

咀嚼

在餐廳吃飯,坐在一張大桌子中間,右邊是兩個女子,左邊是一對父母和他們兩個十多歲的女兒,一路相安無事。忽然左邊響起一片咀嚼聲,我忍不住往左邊看,見那個家庭的食物送到,正在開懷大吃,一家四口同時開動的咀嚼聲教人無法漠視。坐在我右邊的人也在吃東西,卻只有談話聲。我左右耳非常不平衡,於是胡思亂想。那對少女看來很乖巧,各自拿着一本英文書(不是電腦手機)在看,說話舉止也有禮貌。但,因為父母進食時有聲音,她們也如此。我想大人是沒救的了,希望兩個女孩快點遇到肯告訴她們進食時要閉上嘴巴的師長友人吧。不然以後她們也只會嫁給大聲吃飯的男子,然後養一群大聲吃飯的子女。唉,想太多了。

24.6.16

風扇

前晚睡房嘅風扇壞咗,響無空調嘅情況下渡過咗悶熱嘅一晚(實情係我唔記得咗間房其實係有冷氣嘅),尋晚去買風扇。我用咗tower fans 好多年,但唔知點解尋晚揀咗部傳統大圓頭一隻腳嘅風扇,大概同個品牌(Tefal)同價錢(六百幾)有關。買完自己托返屋企,老實講唔算重而且唔係行好耐,不過我年老力衰,都幾用力。之後重要砌把風扇出來,但其實我自己照顧自己咁多年,砌傢俬同電器都幾叻,而且細個時經常洗風扇,對構造相當了解。於是攞哂啲配件出來就開始砌,由底砌起,雖然見唔到說明書覺得有啲奇怪,但完全無難度。最後裝個大頭,先發覺說明書夾響入面,但我都已經砌好嘞。

夜晚開住新風扇瞓覺,果然風力強勁超級寧靜,幸福指數飆升。日日營營役役勞勞碌碌,呢類小確幸其實好重要。新風扇有遙控器,但只可以控制開關同風力,風扇頭嘅轉動要靠最傳統嘅人手機械式開關,我覺得奇怪,唔知呢個係因為Tefal 設計落後,抑或係出於對傳統大頭風扇嘅安全考慮。

23.6.16

Happy Hours

六點半響灣仔海傍開完會,唔係放假而太陽未落山我竟然有自由時間,簡直唔知點算。於是去會展設計廊逛咗幾十分鐘,七點二,都只係七點二! 於是去六國飯店飲酒,呢間酒店嘅cheap wine 咁多年都無乜點加價,飲完一杯再要多杯,離開時都只係八點二。八點二!嘩。於是去買六合彩,去馬莎買減價食品,咁多自由時間,實在太開心嘞。雖然可能已經有好多公司嘅電郵等住我,但你諗吓一條殭屍突然發覺自己可以日間響戶外行走會幾興奮,就大概明白我嘅心情。

18.6.16

The Flame

我不常在晚上上街。今天晚上看完電影離開時代廣場時看到有一隊樂隊在街頭表演,相當動聽,於是駐足觀看。這樂隊我認得,是The Flame(還有 Central Corner),上一次我晚上看完 "Birdman" 經過同一地點也看過The Flame 的表演,印象深刻。那次我聽他們唱了一首“無盡”。“無盡”本身十分動聽,難度也高,他們也唱得挺好。今天我也點了“無盡”,他們也欣然唱了。然後換一位女孩唱。她問“要聽英文歌嗎?”,掌聲熱烈。“廣東話?”,大家鼓掌;“普通話?”,沒有反應。接着她唱了"Someone Like You" 和 "Pricetag",歌唱得不錯,互動程度高,全場都很享受,氣氛熱烈。

17.6.16

披麻戴孝 2 (Day 2)

今天是母親喪禮的第二天,只來了三位表姐,他們連續兩天到來,十分有心。本來一位是姨表兩位是姑表,互相並無交往,但仍可以聊起來。姑表的兩位表姐一直留下來,跟我們上山去了火葬場,最後還留下吃午飯。席間我亮出我祖父(即她們外祖父)的照片,照片中人穿着體面好看的淺色西裝斜紋領帶對着鏡頭微笑,大家驚為天人,對於有這麽一位英俊多金(我們都知道他在當時的上流社會走動)的祖先半信半疑。但表姐們脫口就能說出祖父的名字,看來他仍存在於大家的記憶中。表姐向我要了照片,說要讓她媽瞧瞧,看老人家是否能認出自己的父親。

16.6.16

披麻戴孝 2

母親喪禮,我全身素黑,拒絕穿上不合身的白衣白褲,但披麻戴孝仍不能免。其餘就像是重演一次父親的喪禮:父母一輩兄弟姊妹眾多,於是我們有許多表親,許多人來致祭,送來許多許多的花牌,加上姊弟的親友,靈堂太小,座位不夠。道佛融合的儀式,教人摸不着頭腦。誦經加上噹噹喳喳和燒香,不到兩小時我已開始頭痛。但幸好現在的儀式越發簡化,不到晚上九時已完事。挨過明天的儀式,喪事就算完結。

15.6.16

Caravaggio

朋友身在意大利,我早上醒來而他又未睡覺時會透過WhatsApp 談天。他在羅馬,說他看了一個關於Caravaggio 的多媒體展覽,喜歡得很,獲益良多。於是我說Napoli 山上的美術館有一幅卡先生的畫,最為動人,又着他到羅馬的法國 National Church,那兒也有卡先生的名畫。友人說他的其他親友都不愛看畫不談藝術,只我有興趣談。於是清晨5時我跟在遠方的朋友聊17世紀的意大利名畫。呵欠。

12.6.16

1985

剛看了愛爾蘭電影 Sing Street (港譯“初戀無限Jam”),真是讓人愉快的電影,我覺得比起用大明星演的 Begin Again 更好看,讓人想起當年的Once。1985年,還不是家家(別說人人)都有電話的年代。15歲少年的成長和大人的生活同樣地不容易。Duran Duran和Spandau Ballet 的歌曲也是我少年回憶的一部分。真窩心。

直到今天,Once原聲唱片的所有歌曲都在我的手機內,隨身攜帶。Begin Again 的也是全套齊備。

(今日睇戲,飲咗支霸王橙汁。事緣我買個有叉燒包燒賣橙汁嘅套餐,廿文。啲工作人員check過重有最後一個叉燒包,然後先收錢。我攞咗橙汁,渠哋話會送啲食物去我個位。我入場之後見到有人攞住叉燒包入場,都打定輸數。睇緊戲時有個人來到我身邊解釋叉燒包不見了嘅原因,我話睇緊戲,唔啋渠。終於我無嘢食,散場時啲人畀返廿文我,即係橙汁免費。)

7.6.16

最小單位

梁文道的好文章:《災難的最小單位》四篇。兩個民族,千百年糾纏不清的仇怨。兩位作家,住所咫尺之遙,但他的故事和他的故事卻彷彿是分別發生在沒有交匯點的平行世界。

之一:愛是黑暗的入口

之二:自傳的局限

之三:平行

之四:曾經有一個國家

2.6.16

離去

我媽今日過身。

渠舊年11月尾跌斷腳,今年農曆年前先出院,之後已經唔可以行走,身體毛病越來越多。其實渠今次住院期間好辛苦,開頭嘈住要出院,後來絕食又亂講嘢(有人話可能因為電解質?唔平衡)。幫渠轉去特別病房後衰退到吞唔到嘢、排唔到尿,無法動彈,全身水腫兼全身針窿。尋晚去睇渠,渠不停咁嗌辛苦,但我哋又幫唔到渠。好遺憾渠走之前咁辛苦。

29.5.16

悼念

香港每年都有悼念六四的活動,包括六四燭光晚會。這些活動的初衷是要讓大家不要忘記慘劇,為受害人申冤,反抗暴政,最後達致建設民主中國。事件發生二十多年,平反遙遙無期,中國政府否認六四的卑鄙其實不下於日本政府否認南京大屠殺。而主政者越發霸道高壓,讓我們這批南蠻中的許多人(尤其是年輕人)也不再願意自認為是中國人。於是有聲音說要杯葛對六四的紀念活動。

今天看到香港樹仁大學學生會編委會的一篇文章,覺得其中一段寫得有點道理:“身在香港,眼見香港正值存亡之秋,大陸支爆禍延香港,中共赤化日深,香港危在旦夕,還在「建設民主中國」,中國高官移民,成為外國人,中國大陸的人還沒像韓國光州事件後,堅持用武力逼令政府平反,他們上上下下都無心救國,為何要我們來代行其責?”後面幾句尤其有力。

文章本身並非寫得很好,而且相當偏激,基本論調是中國是中國、香港是香港,應該兩不相干。我不知道這有多少人同意,但許多年輕人接受這看法。我們資訊流通,共產黨暫時難以控制我們的思想言論(雖然誘之以利通常相當有效,又或可把人擄到中國去威嚇嚴懲之)。但,對啊,"Every nation has the government it deserves",如果大陸的人喜歡在共產黨統治下生活,認為人民已經當家作主,又覺生活安穩富裕,我們憑甚麽說要「建設民主中國」呢?

24.5.16

捐血

在香港,滿16歲就可以捐血,男子每隔三個月可以捐一次,女子則是每四個月可以捐一次。而我正正是由16歲開始捐血,當時還在上中學,總共捐血三十多次(但記錄遺失了),即是說我當了許多年的捐血者。開始時我把捐血視作我對社會的唯一貢獻(我不喜歡當義工),非常定期地每年去三次,後來漸覺自己不再適合捐血(人長大了總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漸漸便停下來了。如沒有記錯,我最後一次捐血是在約2008、2009年,是公司的活動。然後我變了長期病患者,當然再也不能捐血。

母親經常進出醫院,輸血也是常有的事。我對這種事通常並沒有很大的感覺。但最近一次看到母親輸血,血液一滴一滴流進她體內,我突然想:幸好我年輕時經常捐血。流進母親身體的並不是我的血,那是健康的人近期捐獻的血液,但我把那視為我以前積下來的福,因為我的血液一定也幫助過不少病人。在這城市血液毋須買賣,捐出的人心甘情願無償付出,接受的人也不用任何代價,我覺得這是應有的制度。有時候遇上長假期或惡劣天氣,人們忘記去捐血,血庫存量下降,紅十字會就會呼籲大家去捐血。我喜歡這個義務的制度,它只可以在公民教育程度高和對捐獻慷慨的社會實施,也很高興自己健康時曾積極參與。

22.5.16

薑啤

下午4點,剛在大會堂看過法國五月的攝影展(不推薦,浪費時間),在中環的街上走着。既然是星期天,氣溫又高,自然就想找個咖啡座喝點飲料。喝甚麽?當然是酒。但猛然想起再也不能喝酒了,無奈。

事緣近期的驗血結果顯示肝功能可能有問題,醫生說肝臟重要,必須保住,於是下調我日常吃的毒藥劑量。又問:你喝很多酒嗎?真是冤枉:我以前喝得比較多,但近期太忙已少喝許多。周末喝一兩杯,我覺得正常。(旅遊時不喝酒簡直不知怎麽辦。)但既然要保住肝臟,不喝就不喝。然而周末下午,喝甚麽才好呢?只好到老好馬莎買了瓶無糖薑啤。

21.5.16

日劇

昨晚無聊起來,在網上隨便找了一齣日劇看,劇名叫“我不是無法結婚,是不婚”。故事是關於一位39歲的皮膚科醫生,她美麗單身,並不覺得需要結婚,直至參加了中學同學聚會,舊同學對她高齡未婚紛表同情,她才開始想要結婚,這才發覺原來美貌、高齡、社會地位高是她的負累。

這故事讓我想起我十分喜歡的小說The House of Mirth。小說的女主角 Lily Bart 貌美非常、但未婚、高齡(那時的高齡是29歲),她出身上流社會但家道中落,有好背景但沒有錢,她欠缺謀生技能,自知必須找個金龜婿,但又不夠理智踏實、管不住自己的心,於是落得淒慘下場。我以前每次看Lily的故事,都哭濕衣襟。這故事曾拍成電影,Gillian Anderson演 Lily Bart。

在昨晚看的日劇中,劇中人多次提及女主角長得美,我看到第三集,終於忍無可忍,關電腦上床睡覺去。我並不討厭女主角中谷美紀,事實上她有份兒主演的“茶聖利休”是我非常喜歡的電影。但她的角色欠缺動人之處,而且看這戲軌,應是喜劇結局,我沒有信心會看完這日劇。

14.5.16

佛誕

今天四月初八是佛誕公眾假期,我仍然上班,朝十晚六不吃午飯,工作足八小時。因為昨天整天在外開會,回到辦公室發覺下屬交了許多文件給我,而我只能開始看他們早在星期一已交給我的東西。辦公室因為是公眾假期所以沒有冷氣,幸好今天氣溫不太高,電風扇可以勉強應付。

坐在桌前大好時光就在文件堆中飛逝。以為這樣很勤奮了嗎,其實也算不上。今早我老闆仍然發電郵給我,而我在下午五點過後打電話給一位同事,對方竟然也在辦公室接聽。以前有位大老闆(男士)開玩笑地說單身女同事因為無事可做在假期都上班,他這說法當然缺德,但碰巧我、我的老闆和接電話的同事都是單身女子,只能說大家對工作都很着緊。但如果不是工作堆積如山又要趕死線,我放假時其實有很多其他事可做。

盛暑將至,在沒有冷氣又不能開窗的辦公室工作是不可能的。我其實很抗拒回家還要工作,但離開寫字樓前還是發了個電郵要求一部可接駁公司網絡的laptop帶回家,以策萬全。

13.5.16

探病

母親年老衰弱病了,已住院臥床一段日子。我又回到每天下班趕往探病的日子。如此日復一日,我的工作越發堆積,也越來越覺疲倦受壓。有一段日子她神智不清拒絕進食,於是讓她轉到特別病房,以為會有較好的照顧,卻並不盡然。

今天母親哭訴身體痛楚、乏人照顧。我心想你有的病也傳了給我,我也身體痛楚、也乏人照顧。但她是年邁之人,又在病中,不能與她計較(而且父母子女的賬是算不清的)。姊弟立即為她請看護,又為她抹臉和做其他更貼身的照顧。我並非與她同住,不了解她的習慣病情,除了按時給她錢,並不懂得如何照顧她,在病房顯得礙手礙腳。

母親由中年起開始患病,這樣那樣的病,已經病了許多年。現在老了要靠別人照顧,人便沒有了尊嚴。她也很不願意住院,但暫時沒有辦法。

今天離開醫院時,想起“久病床前無孝子”這句話。

8.5.16

X- Men

地鐵站有大型的 X-Men: Apocalypse 燈箱廣告,不少人駐足觀看,我是其中之一。光頭的James McAvoy 在廣告最前面,我覺得他光頭也很好看。他是我會看這個電影系列的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當然是法斯賓達。法斯賓達真奇怪,怎麽可以又演Macbeth 又演Magneto呢?我最喜愛他在Inglourious Basterds 中的那一段:假扮納粹軍官卻因一時不慎引致酒館血戰。這段精彩得很。

3.5.16

香港米貴

我家附近有一家馬莎,偶然發現每天晚上它都會把已屆食用限期的沙律、三文治、麵包等減價出售。最初我對這些食物有些戒心,畢竟它們已放在冷櫃好幾天,而麵包也已放了一整天,但試過以後覺得食物仍然美味安全,之後便樂此不疲。反正我下班回到家時通常已近晚上八時、八時半,正是馬莎減價的時間,於是每天都去走一圈,看有沒有喜歡的便宜貨。有時候去得晚,便宜沙律賣光、麵包架空空如也;但運氣好時,有許多麵包糕點可以選擇,我因為貪心會一口氣買三件:當晚吃一件,另外兩件第二天當早餐、點心,還向朋友炫耀這樣可以省下15塊錢,明顯是病態。馬莎這些食品的減價幅度相當大,麵包糕點由起碼13元減至8元(最少六二折)、沙律由55元減至30元(五五折),覺得真值!

其實我不太跟得上現在的物價,16元一件 pain au chocolat 覺得很貴很貴(因為幾個月前在意大利吃只須1歐至1.3歐),昨天更在一家店看到一件竟索價二十多港元,覺得香港的物價實在太離譜。於是剛才在馬莎看到pain au chocolat 減價至8元,急忙檢一件留待明天早上吃。長安米貴,居大不易。香港也是不易居。

徐志摩說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雖然大詩人說的是靈魂伴侶,而我說的是減價食品。

2.5.16

Désirée

今天是勞動節假期補假,下午無所事事,打開電腦上網,看見雲端儲存有一套以前收藏的電影,叫Désirée。我有一點印象在飛機上的娛樂節目表見過這名字,好像是一兩年前的電影,於是打開來看。但原來我記錯了,這是1954年馬龍白蘭度主演的電影,他演拿破崙。是六十多年前的電影,但沒關係,一樣把它看完,而且覺得挺好看。

29.4.16

黎明

歌手黎明在中環海濱開演唱會,但在昨晚首場表演開始前公布取消當晚表演,原因是場地使用了不合消防規格的物料。黎明公開道歉。

道歉?啊多清新。他承擔責任,還鞠躬致歉,在現在這個環境下,大家接受道歉之外,甚至對他佩服起來。連我也對他佩服起來,對他的好感倍增,而我看到聽到的也都是正面評論。所謂“這個環境”,是指香港在梁振英出任特首後,社會撕裂、充滿怨氣。行政長官既剛愎自用、好高壓棄懷柔,不免上行下效:政府與高官永遠沒錯,永遠都是其他人的錯或是誤會。在這個環境下,黎天王直接道歉認錯,不狡辯、不套關係搞特權繞過消防處,直有如渾水中的一縷清泉。

演唱會在拆除不合規格的物料後獲發牌照,第二晚的表演得以進行。有效的危機管理:先承認問題所在,道歉,毋須再爭議責任誰屬,不讓這問題有機會發酵,然後着手解決事件。黎先生單人匹馬解決公關災難,無招勝有招,高手高手。

全城為之心折。

27.4.16

Kebab店

友人正在荷蘭鹿特丹旅遊,剛重遊了Cubus Houses。友人寫道:“記得以前去看Cubus Houses,附近有一圖書館,一doner kebab/cafe店,周圍就沒甚麽其他。以前那kebab店好像可以付費上網。今次我又入去附近那kebab店,老闆問我是否日本人,我說從香港來,他問我說mandarin否,我說會說一些,跟着他就和我說普遍話。他貌似土耳其人,不過帶多點中亞樣子,他說他來自東突,中國就叫新疆,及新疆原來不是中國的,西藏也不是。看來是pro疆獨的。我也說新疆、西藏原來就不是中國地方。他說廣東原來也不屬中國。我說廣東是南蠻之地,是barbarian。”

我說:“有趣。但首先需要定義何謂中國。”

朋友續寫道:“中國是好vague。中原叫廣東一帶南蠻地,是放逐不聽話京官的地方。”

我答:“很多大屋都有放雜物的地方。”

友人說:“歷史好野蠻和殘忍。荷蘭Golden Age亦有好黑暗的一面。一路旅行,一路上歷史課。”我答:“係。地理課、通識課。”

故事繼續:“在kebab店,有幾個男子入內,似遊客,因不懂荷語,嘗試用英語問老闆,我初初聽不到他們原本說甚麽話。後來他們點完食物,坐下互相交談,我才聽到他們說西班牙語,那個較像中東人的可能是西班牙南部人。老闆和他們寒暄,問他們哪裏來,又說天氣。

老闆問西班牙現在幾度,說何蘭4月天氣不穩定,又說荷蘭人常說3樣東西常變,天氣、女人、和第三樣他說不懂英語如何說,跟着他說了幾句英語想解釋,之後就對着我說“法律”。我聽了就翻了英語及西班牙語給那些西班牙人。”於是普通話成了自稱東突人的荷蘭人和西班牙人的橋樑,雖然只是一個詞語。

21.4.16

四天三夜

上個週末在台北這樣渡過了四天三夜:

第一天,聽弟弟的朋友介紹,到台大逛了一圈,又到小巨蛋對面微風南京的參和院吃了新派台菜。

第二天去台北市立美術館逛,然後在圓山的神農食堂吃120台幣的簡單午飯。接着去了淡水,逛了老街、真理大學和紅毛城,又買了有名的牛軋糖作手信。太累了,回酒店吃便利店買來的飯團啤酒,然後幹公事直到凌晨兩點多。

接着這天下雨,於是決定看電影。看了三齣:
- 在西門站真善美看愛沙尼亞電影 The Fencer;
- 在信義區松山菸廠誠品電影院看德國片Look Who's Back;
- 在國賓長春看英國電影 Macbeth。

然後在酒店附近的小店點了不好吃的海南雞飯當晚飯,再在藥妝店買了一點常用的東西。

離開台灣這天到真善美看了比利時電影 The Brand New Testament,然後去MOCA看一個不好看的展覽。

這就是全部行程。啊不,還在飛機上分兩次開完賈樟柯的山河故人。

這才是全部行程的流水帳。

19.4.16

展覽

在台北當代藝術館看了一個“蜷川實花展”,展出的照片大都色彩斑斕、甜美好看,相中人、物不外是俊美藝人、花鳥蟲魚,我看不出有甚麽藝術價值,反而覺得新意、創意欠奉,看了一會就感到煩厭,又難以理解其吸引力、號召力何在,以致周末時參觀者大排長龍。於是飛快地把這展覽看完。

前天看英國設計師Thomas Heatherwick 的展覽,滿足感要多二、三百巴仙。

18.4.16

趕場

今天台北下雨,最好看戲。打算看三套電影:The Fencer,Look Who's Back,和 Macbeth。要分別到西門站、市政府站和松江南京站三家不同的戲院去看。時間有點緊張,不無難度。

我覺得如果這計劃能完成,明天可以看 The Brand New Testament。

實際上這樣子的行程真的比較緊張。看完第一套電影,我在開場前5分鐘趕到信義威秀影城去看第二套電影,但售票處人龍太長,於是到自動售票機買票,豈料無法以信用卡付款,那裏的職員告訴我售票機不接受國外的信用卡,說是國家規定。如果這個規定合理,那所有台灣人出國拿着本國發的信用卡使用任何國外售票機都應該被拒。那時已過了開場的時間,我只好不光顧這戲院,再走20分鐘的路去松山菸廠的誠品電影院看晚一點放映的同一套電影。好遠、好累。

但終於看完三套分別來自愛沙尼亞、德國和英國的電影。不錯。

16.4.16

台大

因為這個週末在台北渡過,不能上班,於是昨晚趕着完成手頭一些工作,比平時更晚下班,回到家還要收拾行李(雖然是輕裝上路),比較疲累。到達台北後根本甚麽都不想做,只想倒頭大睡。

但弟弟認識一個台灣朋友,提議我可以到公館區逛逛,於是我就去到位於公館的台灣大學(現在“國立”二字在香港是不能說的字,呵呵)去逛。

所謂逛,其實也只是從正門走到圖書館,中間轉到農學院走一圈罷了。台大有一條椰林大道 (Royal Palm Boulevard),遍植大王椰子樹,很有氣派。目所能及的校園都滿是樹木,該開花的也開着花,嵌在其中的是有歷史(或看似有歷史)的建築。我起步時已近黃昏,温潤的空氣透着甜香。在自由蹓躂的人不在少數,有溜狗的,有拍照的,有踏單車的,有帶着小孩的,大家各適其適,氣氛很閒逸,我很喜歡。

我旅遊時也會去大學遊覽參觀,近期去過的有都柏林、京都、台中、首爾和釜山的大學,當然我也去過香港各所大學。這些大學都是開放的,公眾可以隨便進入校園。數年前我去北京時也遊過北大和清華,記憶中起碼其中一家要登記我的證件。這種思想和做法跟世界許多地方都不同。我還記得香港回歸以前,香港的政府總部是開放的。當然你不可以走進去遊蕩搗亂,但門是打開的,外面也沒有圍牆、欄柵。但回歸後不久政府總部外面就裝上了鐵欄,後來搬到一個叫“門常開”的建築物,外圍也是裝上了高高的鐵欄,把自己團團圍住,而且所有入口都設置重重關卡,彷彿很害怕所管治的民眾,我覺得這看起來挺有中國特色。

還會在台北留三天,完全不知道該幹甚麽。

15.4.16

單手

在公司附近的星巴克買咖啡,店員把收據遞給我時用了一個韓式的表示恭敬的手勢。我會留意起來,是因為她用單手而另一隻手托着伸出的手臂,這與華人顯示恭敬時使用雙手分別很大。她對其他顧客也是如此。我心裏輕嘆,年輕人看了太多韓劇,有點忘了自己的家教。在韓流不如現在熾熱時,這動作曾引起誤會:韓國人顯示的恭敬被華人視為不敬。但現在大家似乎都習慣了。

可憐我以前有位澳洲顧問還炫耀似地提醒她的同事在華人地方交換卡片時得用雙手。

10.4.16

紅棉

去年六月遷進了位於7樓的現居,轉眼渡過了夏天秋天冬天。早幾天隨意望出窗外,赫然看見窗外光禿禿的樹枝上開了紅豔豔的木棉花,驚喜不已。喜是因為我素來喜歡紅棉,驚的是整天埋首工作,竟然一直沒有留意這株從地庫停車場拔地而起的大樹是英雄樹。而且記憶中木棉通常在二、三月開花,現在已是四月,這個冬天其實比較長。

已故歌手羅文有一首歌叫“紅棉”,開首的歌詞曰:“紅棉盛放,天氣暖洋洋。英姿勃發堪景仰。英雄樹,力爭向上,志氣誰能擋。”每年春天看見木棉花,聽到杜鵑鳥的啼聲,就會想起這闋歌。

今天看那木棉樹,樹枝仍然光禿禿,花朵仍然紅豔豔,兩三隻小鳥停在樹上休息,讓人感到愉快。

只是不久就又要搬家了。

3.4.16

哥白尼和伽利略

最近想起哥白尼和伽利略。哥白尼的名字小時候讀書時學過,但印象不深,於是在波蘭看到巨大的哥白尼雕像時還不曉得那是誰。伽利略則是如雷貫耳。這兩人的研究和學說比他們所處的時代超前許多。哥白尼是在臨死才出版其著作(不能說不聰明);而現在看起來,伽利略其實也是小心翼翼地發表他的研究,但實在有逆於當時教廷的看法,百辭莫辯被逼害在所難免,只是把他軟禁而非活生生行火刑大概已算是好運氣。這就是共產黨常常驕傲地自稱“依法處理”(rule by law) 的弊處。落後野蠻不合理的法律,只要存在,當權者就可以運用來打擊異己,之後還振振有詞地說是“依法處理”,更別提那些法律以外莫須有的種種。

當然後來教廷自我修正。早幾年我在羅馬一個教堂看過關於伽利略的展覽(http://blog.sciencenet.cn/blog-579347-677225.html),中文名稱名為“聖人伽利略”。我想“聖人”是指像“孔聖”這種意思,而非被教廷封聖的意思。

想起哥白尼和伽利略是因為有朋友說現在香港連嘴裏說說“港獨”都不准。我的看法是:其實大家都可以隨便地講自己的想法,大陸說大陸的,政府說政府的,“港獨”支持者都是喜歡說甚麽就說甚麽。動口不動手不會有問題。現在不可能的事不代表永遠沒可能,大家都應該有自由討論研究,不然這世界怎會進步呢?但凡事都要小心,因為當權者當然會打擊異己。但如果連說說都不准,那就真是盡顯共產黨的落後野蠻本色了。

27.3.16

犬山城

今天遊犬山城。所有人第一眼見到城樓都讚嘆,然後就說如果櫻花開了就好了。其實犬山城只有一個天守閣,規模細小,但它並非重建,所以是國寶,名古屋城與之相比判若雲泥。名古屋城是鋼筋水泥、有兩套寬敞的客用樓梯和升降機。犬山城是木建築,每層只有一條非常陡窄的木樓梯,樓梯很窄但還分了上下行,每一階都很高,穿着襪子挽着鞋子、還必須手腳並用才能上下,有些小孩索性用爬的。又陡又窄的樓梯似乎是許多舊建築的共通點,但當然樓梯怎麽陡也沒有吳哥窟那程度。犬山城又叫白帝城,所以天守閣內也當然有李白的詩,朝辭白帝彩雲間......

從天守閣下來買了一個綠茶冰淇淋,坐在樹下慢慢吃。正是:啖抹茶犬山城下,賞櫻花含苞待放。

吃午飯時懂說英語的店員問我看過櫻花了沒有,我答沒看到多少。店員於是讓我到一條橫街上的圓明寺。這寺廟一進門就是一棵300歲的櫻樹,開滿白花,很震撼,很美,為犬山城之行添上完美句號。

日本的四大國寶名城已遊過三個(姬路城兩次、彥根城和犬山城各一次),還剩松本城沒去過。

26.3.16

名古屋城

名古屋城二戰時被炸毀,現在的天守閣是戰後重建的鋼筋水泥建築,我對它一向沒甚麽興趣,從沒來過(這跟我對姬路城的看法完全不同)。這次來是以為可以賞櫻,但花期初至,有點失望。倒是看了以古法重建的本丸御殿。管理方面很緊張,要遊客又脫鞋又寄存包包,但我看起來仍然不太感動。當然日本人的認真是很明顯的。

遊名古屋城時突然想起Paestum。我遊Paestum 時是相當開心的。

22.3.16

開會

今天開會,接待一團外地來賓。為了遷就大老闆,會議在城中進行。我們趕製了一個PowerPoint報表,托老闆的秘書安排。開會時間是下午兩點半,我從工廠區趕到城中,草草吃了bagel咖啡當午餐,兩點到達會議室。我那些說會早點到場打點一切的下屬不見影蹤,會議桌上也沒有控制投影的電腦。我本常當會議秘書,開會前必須視察會議場地是常識,但想不到今時今日還要親自打點。實情是大老闆的秘書忘記了,甚麽也沒有安排。我發現了問題正在處理中,下屬才出現,但他們連用來抄那個ppt檔案的手指都沒有,我只好把隨身攜帶的手指拿出來給他們用,忙這忙那,連向他們發作的時間都沒有。幸好後來的會議順利。因為沒有機會發脾氣,後來大家又開開心心地一同返回工廠區繼續工作。

17.3.16

天下為公

友人剛提起“天下為公”,我立刻說:“中華民國才是天下為公,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天下是共產黨的。”友人並不反對,把“公”字換成“共”字。。然後我想:我說得正確嗎?再想了一下,覺得沒錯。不禁一陣鬱悶哀愁。

15.3.16

名古屋和台北

復活節去名古屋,四月去台北,之後的半年大概必須靠非常努力工作才可捱過去。

13.3.16

轉變

說起工作上的升級,這十多年來我晉升過兩次。2000年時,雖然已在同一機構工作了十多年,我還是一個比較初級的人員。那時可悠遊了,在辦公室可以上網回帖子,可以告假一個月到處旅遊,包括中國許多地方。那時我還算喜歡中國,覺得講普通話挺好,覺得自己是中國人,喜歡我的特區護照。然後升了一級,錢賺多了,更有房屋福利。但工作也越來越忙,每一次轉崗位就更忙碌一點,開始時還可以去南美旅行,後來連周末也得上班,莫說旅遊。

最近再升級,情況更差,工作量更大。而我對中國的感情變淡,中國不再是“大陸”,不再是一個“回”的地方。中國是中國,是一個“去”的地方。跟我的一些朋友一樣,在可見的將來我也不會再去中國了。我不再喜歡普通話,但越加愛粵語。中國對我而言近似回歸前的情況:我腦海中有一個概念叫中國,跟我們的文化有着重大關係,但跟強大的鄰國卻沒有很大的關係,無論它有多強大(中乾與否我不知道)。我最後一次去中國是去北京,發覺自己無法忍受資訊不自由。之後我城發生了許多事,我好像醒了過來,更明白了一些事。我續領了過期多年的英國護照作為逃難時的保險。我成了現在的我,大概沒有變得更好,但變得老了卻是肯定的,所以,who cares。

12.3.16

晉升

現在三位直轄下屬都和我同齡。一位的資歷和我差不多,另一位則相差很遠,聽說是因為以前身體出了毛病耽誤了。最後一位非常精靈用功,各方面都相當出色,但他的資歷也與我相差很遠,皆因他本是幹另一個專業的,半途才轉到我這機構來。雖然我們這機構並非只着重論資排輩,但在他現在的職級,通常都得呆個十年才會再升一級,這樣看來,除非他每年的評核都好得不得了,他未必有足夠時間在退休前再升級。出色的人要是因為年齡而趕不及升級,是相當可惜的事。我對他的評價很高,但他日後的老闆的看法未必跟我一樣。但話說回來,世上也並非人人都愛往上爬的。

5.3.16

補選

香港有選舉。與許多其他地方的選舉比較,規模大概偏小,但辦得相當認真嚴謹,而且是有許多法律監管的真的選舉(雖然行政長官的選舉仍是小圈子選舉)。兩級議會,既有大選,也有補選。許多人把上星期日的立法會補選視為民意的風向標。單議席單票制的補選的侯選人共七名,以任期不足半年的議席來說,人數之多出乎意料。其中有三位律師,和一位20歲出頭、原本不見經傳、在旺角“魚蛋”騷亂被捕、崇尚本土主義和勇武抗爭的大學生。頂頭大熱是一位親中的律師、一位民主派的大律師和上述大學生,競爭激烈。最終民主派的大狀勝出,得票率為37%;但教人有點驚訝的是,在大多數人支持“和平、理性、非暴力”的社會,激進大學生的得票率竟然也達15%(許多評論說他是“輸了也贏”)。大家忙於解讀這個現象,急謀對策,皆因九月立法會大選將至,而大選用的是比例代表制。

我們的候選人-梁天琦 https://youtu.be/hRTX9vCouPo

27.2.16

開門、鎖門

似乎又回到了為辦公室早上開門、晚上鎖門的日子。這本是工人的職責,因為合約上他們的工作時間最長。但事實上許多許多日子開門關門的都是高級的同事,不是我就是我的下屬,我們才是工作時間最長的一群。 其實工人雖然收入低,但工作真的簡單容易,如果居於公共房屋,有安身之所,做一份低收入但穩定又無所事事的工作其實挺寫意(當然如果收入太低也說不上寫意)。在香港最受苦的就是唸了點書沒有甚麽成就但又不合資格申請資助房屋的人(如我之流),終日努力賺錢儲蓄只求買一套貴得離譜的房子。

26.2.16

飛鷹

星期五開例會,我如常坐在背窗的座位上,一路無話。忽見坐在對面的同事一臉驚訝,然後主席解釋,原來剛才一隻大鷹在窗外飛過,他說是好兆頭。兆頭甚麽的我不懂,只可惜自己無緣看到大鷹。 香港市區雖然是鋼筋森林,但其實被郊野環繞,周圍山巒起伏又三面環海,濕地、奇石、野生雀鳥並不缺乏。群鷹在市區上空盤旋對我們來說並不陌生,只是近距離觀看在高空飛翔的大鷹可遇不可求,無奈扼腕。

23.2.16

萬世巨星電影

一月末在羅馬看了萬世巨星,旋律縈繞不散(這是我看音樂劇後的正常反應)。想起我沒有看過同名電影,忙到YouTube去找,但完整版本只找到一個附葡文字幕的。但反正我懂得歌詞,字幕並不重要。一看見開場時那沙漠上的旅遊車,我就記起小時候電視常播這電影,但每次看到第一幕我就不愛看,因為與心中的聖經故事落差太大、格格不入。這次把整齣電影看完,覺得挺好,於是在曼谷無聊時又再看了一遍。

19.2.16

升級

升級了,但沒有甚麽感覺。這一發展並不在我原本的人生預想之中(因邊際效益低,利少本大),所以現在是超額完成,今後絕對不思進取。弟弟評論:“超額。你依家已經做到隻狗咁,再升咪做到兩隻狗咁?”確實如此。有些人能力強,做這工作游刃有餘,我卻非如此。升級的好處是人家可能更尊敬我,而且薪金多點、退休金會更多。但如果退休前的日子我都得把絕大部分時間奉獻給工作,那又有甚麽意思呢?

今天要拍照。在街上遇到另一位升級的同事,她穿了一條有異於平時風格的花俏短裙和靴子。我看看自己,因為不想引人注意,特意選了全身黑色可以直接去參加喪禮的衣裳。昨天叮囑下屬不要花錢送花給我,但他說已經買了、太遲了。他還問我會不會有親友觀禮,我說:吓?這也好參加?我是甚麽都不當一回事(連老闆升級也沒有到賀),許多其他人卻十分重視升級。

一天下來總共收了五束花,兩束是辦公室安排的(至於為甚麽要兩束我完全不明白),兩束是久未見面的舊同事/下屬送的,一束是現在的下屬送的(是美得要命的盛放的大紅玫瑰),真是受寵若驚。許多年前第一次升級,只老闆送了一盆花,上一次升級好像有兩束。但我並不懂得處理花束,只得讓下屬們全權主理。又不會把它們帶回家,5束花會在辦公室渡過寂寞的周末,天知道星期一時它們會是甚麽模樣。

有人提醒我,將要搬到半山的公寓去。這是我選擇的房屋福利的奇怪之處:升了這一級,就要搬到那些地方去。本來大部份人的人生到了這個階段都已有伴侶、家庭,住半山的大屋求之不得。但我孑然一身,又在工廠區上班,工作時間又長,無端要搬家、還得搬到交通不便又不熟悉的半山去,確是百上加斤。相當徬徨。

13.2.16

加班

今天周末,自發回公司加班。上了地鐵坐下,突然一個女子走到我面前叫我的名字,原來是一年多前調職的舊同事。那時她在鄰組,職位等於我直轄下屬。後來聽說她與她老闆合不來,要求調職,大家都覺可惜,因為這代表放棄升職。但碰巧那時瀋陽有空缺,而遼寧在我等南方人眼中算是苦寒之地,於是她一申請就得到那職位,也保住了職級。而聽她的口音,她的母語大概是普通話,那就更如魚得水了。今天重遇,她主動過來打招呼,大概對我的印象還不差。她說她是回香港過節,下午就會飛返瀋陽。

在公司呆到晚上8時,竟然沒有其他人主動回來加班,有點失望。兩位老闆倒是在家不停工作,發了好些電郵給我。

最近大陸有不少空缺,但我是不打算再去大陸的了。看來我的工作是離不開香港的了。沒有外放的經驗,真可惜。

7.2.16

丹麥女孩

在曼谷無聊,去看電影。看的是丹麥女孩 (The Danish Girl),在 Siam Paragon 看,星期日下午票價240銖,不貴。在開場時間後,還播了約30分鐘的預告和廣告,然後還要播一套向泰王致敬的短片,要全體觀眾起立,短片最後祝泰王萬壽無疆(long live the king)。這倒算是在泰國旅遊的新體驗。至於影片,除了我近年超喜歡的Eddie Redmayne,這片子裏還有我喜歡的瑞典和比利時演員(也有以前喜歡的德國演員),英語都講得好聽,值回票價。

明天如再要看電影,大概得看 Pride and Prejudice and Zombies 吧。滴汗~

聽說丹麥女孩在不少阿拉伯國家被禁,我覺得這相當不智。一個國家的教育如果成熟有效,國民當能明辨是非,不會輕易因為一套電影、一本書籍、一篇漫畫和一些言論等等而受不良影響。這世界本來就有許許多多不同的思想、事物,多接觸才不會大驚小怪。

不過,可能,當國民能明辨是非時,他們就會推翻現在的統治階層也說不定。

曼谷

好久以前已訂好了農曆新年到曼谷,於是按照計劃我現在身處曼谷。看我自己的記錄,這應該是我第4次到曼谷,上一次是在2010年12月。在曼谷的不知所措比在翡冷翠和羅馬更甚:根本沒有想做的事和想去的地方。看來我真的不喜歡在東南亞旅遊:我只到過新加坡兩次,每次都是一到埗就後悔不已。現在在曼谷也感到後悔。

31.1.16

萬世巨星

在羅馬看萬世巨星(Jesus Christ Superstar),是這次公演的最後一場。我多年前第一次看這音樂劇是在布拉格,是用捷克語演出的,第二次看是在倫敦。今次在羅馬一看到海報,心想捷克語也沒問題,意大利語當然沒問題。後來看清楚是英語演出,那更好。唯一讓我躊躇的是演耶穌的演員正是萬世巨星電影的主角 Ted Neeley,換句話說年紀很大,未必識合演三十多歲的角色。

想不到這麽老舊的劇目仍然滿座,觀眾中也不乏年輕人。羅馬觀眾不會因為台上在演戲而安靜下來,我旁邊的男女評論有之、討論有之,有時還輕哼幾句。唉。。。但觀眾是真的投入,台上在唱和撒那(hosanna),台下也跟着唱起來,挺有氣氛。

其實我是真心喜歡萬世巨星的,覺得它寫得好,很感人,家裏有CD,在布拉格看時的場刊我還留着。只是我從來沒有看過那電影,大概該找來看看。至於羅馬這個演出,製作不錯,但主角真的欠缺活力,聲音也太蒼老了。

早餐

啱啱食早餐同屋主傾偈,話我今日會去梵蒂岡博物館。渠問既然去過點解仲去,我話無嘢好做而且今日去唔使錢。跟住渠講咗好多地方名出來,但我都去過哂咁滯。然後渠話,咁你去梵蒂岡啦!實大排長龍!

然後渠講香港嘅問題,話係小問題啦,呢個世界周圍都有好多問題。渠講意大利嘅問題,不外乎人口老化高稅率(渠話80%退休人士、75%稅率),賺埋唔夠交稅,夫妻雙職無錢無時間精力生仔,於是人口更加老化,惡性循環。我話請個菲傭就得啦,渠話渠係意大利人,無理由畀菲律賓人照顧渠個仔。咁無符。

28.1.16

害怕

在翡冷翠大教堂旁每天都停着一輛寫着Operazione Strade Sicure 的吉普車,教堂與洗禮堂中間每天都有大概6個穿迷彩服持大機關槍的軍人站崗,至於其他角落還有多少這些人我沒留意。現在在羅馬搭地鐵,經過梵蒂岡,當然也會看到這些拿着大機關槍的人。我想:他們是做個樣罷了,難道有事發生時他們真的開槍掃射嗎?

但除了翡冷翠和羅馬這種重鎮,我在Pontedera 火車站也見到他們的蹤影。我不知道為何他們需要在那裏,但我見到其中一個大塊頭軍人在樓梯頂擋住一個瘦小黑人女子的去路,着她下樓梯到一隻緝毒犬那裏讓那狗嗅嗅。我若是那女子看到橫在面前的機關槍定會很害怕。讓大家害怕,這就是恐怖主義吧?有了這些拿着機關槍的人,大街上就安全了嗎?

27.1.16

警鐘

沒事好做,只好逛 Uffizi:淡季的頂級博物館是很可愛的。差不多同時進館的還有兩個韓國女孩,她們所到之處警鐘經常響起,但又沒有人鬧事,警鐘響一會也就停了。然後我進一個房間看畫,那兩個韓國女孩接着進來,警鐘又響起來。我抬頭,看到那兩個女孩四處張望,顯然覺得警鐘常響不太正常。其中一個女孩的手還指着我正在看的畫,我指指她的手,她們終於明白為何警鐘會響了。她垂手,警鐘便停了,之後也沒再響起來。

25.1.16

翡冷翠

我住在翡冷翠大教堂旁,酒店名字就直接叫 Hotel Duomo,窗外就是美麗得讓人“嘩嘩”連聲的Duomo。一月天氣寒冷,我又一直抱恙,總好不起來,於是幾乎一半時間呆在暖氣十足的房間裏休息。晚上百無聊賴就坐在窗邊往下望,人們在大教堂旁走過,許多人手中都有一發光物體,我倒是要想了幾秒,才想起那是手機。現代人沒有手機大概是活不下去的吧。

奇怪的是,過去幾天香港竟然跟翡冷翠一樣寒冷,甚至更冷,但香港是沒有暖氣設備的。我要是留在香港,又冷、又沒暖氣、又要工作,要這病好起來是更難了。

16.1.16

女總統

中華民國選出女總統! A female president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六百多萬票的總統!

10.1.16

BNO

昨天上網為已過期12年的英國國民(海外)護照辦續期,朋友問為甚麽,是為了方便旅行嗎?我答:方便逃難。

其實為過期證件續期是正常不過的事。之所以12年來都沒有辦,除了懶惰和捨不得花那錢,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個必須英國公民countersign 的要求。我並不認識英國公民可以替我簽名,於是一拖就12年。最近終於得到一位有英國護照的同事同意為我簽名,這才申請,豈料原來這個要求已經大大地放寬了。

促使我申請續期的直接原因其實與國籍和旅遊全無關係(實情是因為那100多英鎊申請費的信用卡簽賬可讓我得到HSBC的回贈優惠),但近期本地的形勢當然也是有影響的。既然共產黨不掩飾大陸人在香港執法,那麽他們毀了一國兩制、滅了特區護照也並非那麽難以想像的事。雖然英國早已明言不會保護我們這類人,但多一個護照始終多一個機會,而且以往的個案顯示,雖然英國本身不讓我們有居留權,一些歐洲國家還是承認這個英國國籍的,若有變故,或許就要靠這個護照找尋容身之所。當然啦,日後如英國退出歐盟,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3.1.16

行人專用區

星期日的Great George Street是行人專用區,街上如常有團體指責某政府活摘人體器官,也如常有團體指責某團體是邪教。有人大聲宣傳他們的政見,也有流動電話服務代表在招徠生意。再往前走一點,人群聚集,中間有三男三女的少年人在載歌載舞,他們相貌不俗,唱的是韓文歌,旁有攝影機和攝影師。歌舞後他們說的是口音差得離譜的英語,我一句都聽不懂。但如果如花似玉的韓國少年藝人想在香港街頭獻藝,我們當然歡迎。不談政治、沒有爭拗,活在糖漿般的情歌中,多好。

整條街道都很吵鬧,大家訴說着自己關心的事,雖然南轅北轍,但還算和洽。我腦裏突然浮現“大同”一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