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0.06

又忘了記下的一些小事

其一。在巴薩隆拿的舊城看見不止一個賣藝人用一種好像反轉的鑊的樂器表演,音色奇特。

其二。在離開畢爾包前的黃昏,我跑到電車總站附近的家樂福去買水。那裏比較遠,估計並無遊客,店裏也有點髒亂,架上連被喝了半瓶的水也有,我光顧也只是因為那兒的東西便宜。揀了一瓶礦泉水,正要去付款,忽然有人拍我的手臂。我回頭一看,是兩個長得比我還高的少年(身型高大但滿臉孩子氣),拿着酒和汽水,向我說話。我當時想,不知是民風純樸還是小孩子百無禁忌,怎麼毛手毛腳的,他們就不怕我嚷非禮。我當然不知他們說甚麼,用英語說了我不明白,就往收銀處走去。

排隊付款時,百無聊賴地看收銀處的告示,不知怎的竟能看得懂,立刻就明白那兩個未成年的孩子是央我替他們買酒。我正在嘆息歲月不饒人,遠離青春期的我已難以理解少年維特們的煩惱,發覺那兩個孩子就在我後面排隊,又拿着那瓶不知是gin、rum 還是vodka 的透明的酒來跟我說話,而我仍然推說聽不懂(真的聽不懂嘛)。我付款的時候,收銀員微笑着問了他們一句話,他們掩飾尷尬般大笑地答了一句,然後便到別處排隊去了。

雖然我一句西班牙語都聽不懂,但我想我猜的八九不離十。他們總不會是對我說:"今晚我們開party,有酒,你要不要來?"吧。我不明白的是為甚麼要問我。超市內滿是大人,只我一個東方面孔明顯是外國人,還問了兩次,像吃定了我的樣子。

其三。希斯路機場的東西貴得嚇死人。我回程轉機的接駁時間短,安檢又費時,差不多起飛時間才進到候機區。通常我會到貴賓室去免費吃喝和拿點礦泉水,但這次時間所限,便想隨便買些水便上機。可是一看價錢便覺得"隨便"不得。500毫升的水要1.2+英磅,看來也差不多貴絕人寰了。只得飛身趕上貴賓室(橫豎免費),灌了兩杯水,再盛了一瓶,便即上機(不過那貴賓室的設施和食品本也乏善足陳就是了)。剩下的歐元零錢我大多數捐了給UNICEF,我覺得這比讓機場的無良商人賺了去有意義點兒。

17.10.06

十月十七日 - 巴薩隆拿

今天是旅程最後一日。

早上去Casa Mila,這麼早仍然要排隊。再看一次已沒有了上次的興奮。

然後去Palau Musica Cataluna,但參觀的門票竟然售罄,教我不得其門而入。於是只好在大堂留連,看看美麗的裝潢。大堂有一家很得體的酒吧,放着令人垂涎的pintxos,我要了5件,還有酒和水,付了十多歐元,我想一定是買貴了。但是那pintxos實在好吃,環境又好,我吃得開心舒適,值!

上機前還有時間,沒事可做只好不情不願地去畢加索美術館消磨時間。

16.10.06

十月十六日 - 巴薩隆拿

昨天乘Vueling的早機到巴薩隆拿,所以5時多便離開旅館。以為外面很冷,卻不是。以為外面會很靜,也不是。街上行人不少,尤其是徹夜遊玩者。

由於太早起牀,到達巴薩隆拿後有點精神恍惚,便隨便走走La Rambla,逛逛舊城,又去看了一個我覺得很沉悶的城市歷史博物館。

下午去Park Guell。Park Guell仍然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只是我已沒有了初遊此地時的興奮。

不知怎的,到巴薩隆拿總是像向高地的作品朝聖一般。今天先到Casa Batllo去。入場費竟然要16.5歐元,貴得把我嚇了一跳。這地方近年才開放,我上次雖然來過,但只能在外面拍照。室內很美麗,看得很開心。

本來接着便想到附近的Casa Mila去,但看到外面的人龍我便立刻打退堂鼓,改去La Rambla的Liceu Theatre,購票參觀劇院還送一隻歌劇DVD呢。劇院其實是一般傳統的金碧輝煌正式歌劇院,有五、六層的廂座。參觀的導遊說要記錄參觀者的國籍,於是大家自動報上,有從德國、波蘭、智利、意大利來的,團中有一對東方母女說是日本人,導遊聽了之後便不再問我的國籍,自動把我當成日本人,氣死我。於是我說我是香港人,導遊應了,但我猜她回去還是會把我當成日本人,因為他們大概都以為香港在日本。

下午去聖家教堂。教堂裏仍然是一片工地,只是看起來比我多年前來時好像蓋得多了。我想,以今天的科技,既然無須平整土地,為甚麼建一所教堂要建那麼久?是要時間研究如何把大師的設計化為實物嗎?是財力資金的問題嗎?是用料的問題嗎(石頭比對鋼筋水泥)?是人力效率的問題嗎?而到2020年建成時,人們還需要它嗎?

這樣逛來逛去竟然就沒有時間乘升降機上去上面看。我不記得上次我有沒有上去(我猜沒有),不過沒所謂啦。

14.10.06

十月十四日 - 畢爾包

今天計劃留在畢爾包市內。差不多九時才離開酒店,可是這城市好像還沒醒過來。氣溫只有12度,空氣冷冽,行人稀少。吃過早餐,安步當車踱到這裏的藝術館,竟然還沒到十時,還沒開門。太冷、站着等不是辦法,於是走到附近的古根漢去。

記得聽說那火焰噴泉會在開館時運作,所以想去照幅相片,但是到了十時卻沒有火焰、只有噴霧,於是拍了些噴霧照,便要離開。忽然後面有一個女人自言自語般用英語說:入口在哪兒?我回頭一看,見是一個戴着大墨鏡、穿着大衣(這溫度確實可以穿大衣)、打扮優雅的金髮女人。說英語的女人,太好了。我答:在另一邊。她指着博物館說:這是用甚麼造的?嘩,我想,前天聽的audio guide還不派上用場?我答:是titanium。她說:是甚麼?我想:不會不知道是甚麼吧。我家裏還有一個鈦造的浪琴錶呢。我解釋:是造飛機的金屬,下面那些應該是石頭。她說她今晚要來這兒(我猜是約了人在這兒的餐廳用餐吧),不知車會停在哪兒。這個我可不懂回答。然後她說:我往在安達露西亞,這裏就像是另一個國家一樣。我說:那邊好像有三十度。她說:噢,熱得沸騰。我說:語言也不同。她同意。我正要跟這個女子踱到博物館的入口,忽然看見上面有一個男子向我們猛打手勢。那人原來想叫我,問我要一些我本地的硬幣。正好我帶着一個香港的二元硬幣(當你不須要它時,二元根本不是錢),便給了他。我想不到他到底有甚麼目的,只能把他看作喜歡收藏外地錢幣的吧。回頭已看見他向其他遊客要錢。

那藝術館嘛,後來是去了。不差,但也不是很好。牆上有些畫不見了,原來是巡迴展覽去了,第一個站就是沙拉曼加(就是我開始時看的那個畫展了)。

有人說古根漢餐廳的套餐很好,Lonely Planet也是這麼說。我去參觀那天餐廳滿座,今天既然在附近,便又走過去碰碰運氣。相當順利,可惜因為今天是周末,本來14歐元的餐要收18.4歐元。但我覺得無論其用餐環境、服務、食物質量都值這個價錢。套餐包括水和酒,我兩樣都要,於是送來了一瓶750毫升的紅酒和一瓶920毫升的水(這份量每桌都一樣,不過我這桌只我一個人)。我喜歡喝酒,一個人喝了半瓶;可是酒量不佳,飯後並無信心能站起來。到洗手間一照鏡,兩頰都紅了,醉得厲害。騰雲架霧般走到河邊,已然不支歪倒在長椅上,幾乎失去知覺,就差沒有臥倒,不然與尋常醉漢無異。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能張開眼睛。簡直是人家出酒我出命嘛。可笑極了。

畢爾包的治安不壞嘛,一個醉婦倒在河邊也沒有被洗劫一空(說笑而已,光天化日人來人往狗來狗往怎麼會)。

我記得上一次我在巴薩隆拿的麥當勞喝了一杯啤酒,立刻便要回酒店休息。另外一次參觀啤酒廠(應該是荷蘭的喜力),好高興好高興喝多了,接着又是要立即睡覺。想起來,其實是前科纍纍。不過也有點長進,現在只喝一杯是不會醉的。

13.10.06

十月十三日 - 畢爾包

昨天早上7時多離開酒店到機場,完全是晚間的天色,感覺奇怪。到達畢爾包時天陰,晚一點更下起雨來。大概是假期吧,畢爾包市面十分冷清,旅遊諮詢處也關了門,連一幅地圖都取不到。我又不願帶着厚厚的旅遊書,以致竟然無法去到古根漢博物館,心情極差。尋找旅遊諮詢處時在冷清的舊城轉來轉去,不經意轉進了Plaza Nueva,裏面的酒吧食肆竟然擠得水洩不通,嚇了一跳。終於找到一所關了門的旅遊諮詢處,向守衞借到一張地圖看,這才去得到那博物館。

博物館的建築世界聞名,果然很特別,正門的花花狗狗更教人一見傾心。展品嘛,大概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吧。

晚上進行第二回紅酒測試。走進旅館樓下的酒吧,說要red wine,酒保一臉茫然。然後我不知怎的脫口說了一句vino rosso(是甚麼語言?意大利文?),酒保ah的一聲,舉起一瓶紅酒和一瓶粉紅色的酒讓我選。酒價便宜,但沒有下酒菜,而且杯子挺髒。

今天去San Sebastian(怎譯?)。昨天問火車站的職員怎麼去,她給了我一張畢爾包的地圖(終於拿到了),又教我乘長途巴士。巴士行經多條隧道,70分鐘後到達目的地,確實又快又舒適。天清氣朗,心情愉快。

在San Sebastian除了乘纜車上下山,全程走路,走得自己都受不了。雖然穿着超級舒適的鞋子,可是大小腿、膝蓋和腰背都仍然累得要死。

我先從車站沿着河走到河口(即是海、Bay of Biscay、大西洋),海浪看起來有點驚濤拍岸之勢。再走到岬角的盡頭,再折返舊城,參觀博物館。午飯在一家老店吃。大概是我不懂點菜吧,覺得不好吃,送來的礦泉水瓶口瓶身都有污蹟,店內油煙味厲害,價錢又貴。但雖然我不喜歡,門外還有人排隊呢。

吃過飯後想乘車到另一個岬角,但又不懂,書上教人走路過去(天啊!中間有兩個大沙灘!),無奈只好照做。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走到,乘纜車上山逛了一回,下來後又步行回城中(有巴士,但半小時一班,又看不懂路線圖,所以沒有乘搭)。去到大教堂時已經半死狀態,走進一家舒適的酒吧,癱在吧臺上(想像在沙漠上找Perrier的廣告),用英語向酒保要紅酒和有氣礦泉水,酒保竟然一點頭就把飲料送上,第三回紅酒測試終於成功。收費便宜(不用3歐元),但是也沒有下酒菜。

11.10.06

十月十一日 - 聖地雅歌

好吧,我信他們是真的不懂英語的了,好吧。剛剛走進一家日落前生意很好的酒吧(喜歡它是因為它光猛,兩面落地玻璃,一點都不黑沉沉),走到吧臺向年輕清爽的侍應要紅酒。第一個女孩完全聽不懂、立刻棄權。我向第二個女孩說了三次red wine,她才恍然大悟,還拿出一枝紅酒印正她理解正確。難以置信。難道整天坐在外面露天茶座泡的遊客個個都懂說西班牙語?難以置信。(又難道是我的英語發音真的那麼差??)

昨天來到星海聖地雅歌時天下着雨,雖不至於傾盆,但不用雨具不行。此地的火車站並沒有任何旅遊設施。我見有人在車站外等車,以為會有的士或公車,便也學着等,但原來都是等親友接載的。我只好把Goretex風衣從行李掏出來,冒雨步行上坡到舊城去。本來只須走15至20分鐘的路,我花了一個小時,一是因為要避雨,二是因為怕在雨中走錯路,頻頻停下來看地圖。

到了城裏看了看那重要的教堂,走了一圈,雨下個不停,只好回酒店休息。

來這裏當然地要細看其教堂(其實也沒有太多其他可做的事)。今天早上去參觀教堂的博物館,花了不少時間。看到了一對錢幣,博物館說是中國的,但我認為看來像是越南的,有趣。

今天是我生日,決定去參加正午的彌撒。大教堂坐滿了人,不少是全身旅行裝扮,看來是來朝聖的人,大柱旁放滿了大背囊和長手杖。彌撒有讀經、唱詩、講道、祈禱。實在很久沒有上教堂,當有人來收獻金時,我竟然有點吃驚;然後主禮的人不知說了些甚麼,人們又與身邊的人握手,忽然有人要與我握手,又讓我吃了一驚。領聖體的教眾陣容鼎盛(原來現在聖體是以威化餅沾紅酒),當然囉,很多人都是從大老遠來朝聖的。而最精采的卻是最後的搖香爐環節。大香爐懸在教堂正中的半空,上面連着滑輪。四個男人先把操控香爐的大繩解了,把香爐降下。主禮的人放入焚香,然後那四個人不知怎的就把香爐搖起來。香爐在半空中畫出一條大弧線,在教堂左右翼鞦韆般來回搖蘯。登時鎂光燈全場閃遍(真個不枉Compostela之名),除了主禮之人還在唱歌,所有人都屏息靜氣地注視着香爐,無暇唱歌。到歌唱完了,香爐也就慢慢地停下來,竟然全場響起掌聲。彌撒也就此結束。

下午天氣良好,只是清涼得緊。沿着旅遊局的步行路線走了一圈。

9.10.06

十月九日 - 波圖

昨天很順利地到達波圖。由於今天是星期一,博物館關門,所以昨天一安頓好便先到那現代美術館去。星期日的波圖市面死寂,幸好旅遊諮詢處還沒關門。那裏的職員教我乘207號公車到美術館,但沒有交通路線圖等資料,公車的站名又與美術館的不同。很惶恐地坐到車上,擔心不知會被載到那裏去了(後來想到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原路折回,也就不再擔心了)。公車的總站設於一個靜靜的住宅區的小廣場上,並無附近有美術舘的跡象,也沒甚麼路標。拿着地圖分別問了一個等車的阿婆和小女孩,才知道展館就在轉角處。

這美術館白白的一座,貌不驚人。進去看到了那些四四方方又高又大的玻璃窗,還有方正實用的場地,才曉得其妙處。館的四周是一個大樹林立、綠草如茵、花香處處的園林。從館內望出窗外就似看着一幅幅風景畫一般,而且從不多角度看的風景都不同,竟讓我想起端立的畫(我並不喜歡端立的畫,覺得它們通常上面三分之二都是天空,有點欺場)。

喜歡一個巴西德裔藝術家Gego的展品,一邊看一邊想:嗯,這個可以在家裏用飲管自己造出來,那個可以用筷子造,那幅幾何圖案的我也能畫。呵呵,想是這麼想,要不是人家先造了出來,我怎會想得到。

美術館的園林也很美,很好。

黃昏回到市中心,看了一個用監獄改建免費的攝影美術館。本來還想去逛舊城,但天色已暗下來,街上行人又稀少,感覺不安全,於是到一家有Imperial字樣招牌、內裏掛着水晶燈的麥當勞吃飯,這樣又一天。

今天的計劃就是閒逛。不,是先去買了明天到星海聖地雅歌(這樣譯夠美了吧)的車票,這才閒逛。

本來想搭巴士,可是不喜歡坐下午的車,所以買了明天早上的火車票,旅程要花差不多六小時。


到那前交易所Bolsa參觀,有導遊。去到一個繪有當時與葡國有交易的國家的紋章的大廳,導遊問遊客的國藉。有人說是英國,有人說是美國,我說我來自香港。導遊接着指出英國和美國的紋章,然後向我說:對不起,日本的沒有。好心的英國人說:那中國的呢?導遊沒聽到。

看了旅遊書的介紹,在Bolsa的餐廳 O Comercial 吃午餐。原來是正式的餐廳,桌子上擺滿大大小小的玻璃杯,好精緻漂亮的地方。午餐價錢不貴,服務很好,雖然食物不算很好,但吃得很舒服,而且顧客似乎都是在Bolsa或附近工作的人,沒甚麼遊客,不吵,很安靜。

下午我逛那舊城,挺有氣氛的。但老賞說我並不太欣賞葡國那被很多人喜愛的破落感。走過大橋到河對岸去,但沒有心情參觀砵酒倉庫。然後逛市中心,看到很多店面很可愛的商店。可愛大概是因為它們樸實(說得難聽就是土氣),像小時候時的店舖。尤其是糕餅店,每次走過我就像餓鬼一樣隔着玻璃幾乎流着口涎地望着七彩繽紛的蛋糕,與七歲小孩無異(不能吃…高糖…高脂…高膽固醇…不能吃…)。

8.10.06

十月八日 - 波圖

今天離開里斯本到波圖去。在里斯本這幾天超級充實,每天都有許多東西要看,許多地方要去,很是忙碌。

感覺上葡萄牙人老實親切,有禮貌(似乎說有教養更合適)、樂於助人又肯溝通。男子多數有風度,尤其照顧其女伴,像按着升降機門這等小動作很常見,讓我這種閒人也能受惠。(題外話,有人告訴我,有人喜歡吳彥祖,就是因為跟他一同乘電梯時他按着電梯門讓女士先行。不過我當時就回答,那人要是不是吳彥祖,大概也不致留下深刻印象吧。)不過有時候他們伺候完自己的太太/女友,卻會忘記了自己龐大的身軀正阻礙着別人(例如在上電車時)。

飛抵里斯本時已入黑,進到城裏時更下着微雨。在昏黃的街燈下、濕漉漉的小石路上拖着行李按着地圖一腳高一腳低地找酒店有點難度。問了兩個人(溝通全無困難)、累得渾身冒汗才找到。

安頓好後到酒店附近的餐廳吃飯。餐廳外觀樸素得很,有本地人光顧。女侍應英語說得很好,態度親切(還要讓我坐進裏廳好看電視呢),餐牌也有英文,清楚寫明桌上放的小菜不碰就不收費。毫無困難地點了菜,舒舒服服地慢慢用餐,看帳單時才知道紅酒便宜得嚇人(一杯才九毛錢),雖然食物不怎麼樣(太鹹了),但因為它讓我舒服自在,所以付了10%小費。

接着幾天天氣都很好,晴朗又(過度)和暖。

第一天我乘電車到處遊蕩(其實幾天下來我只乘了12、15和28號電車)。先乘12號車,去到一個風景很好的瞭望處,我也不清楚身在何方,只見許多人都下車,於是我也跟着下車;見到很多人都向同一個方向走,我也跟着走。原來他們是去山上的城堡。我本來沒打算參觀這地方,但是既然來到,便也進去看看。

下山後乘15號電車到Belem去。書上說這電車很摩登,但我覺得它挺普通,好像很多地方也有這種電車,好像很多年前法國的史特拉斯堡就有(後記:畢爾包也有),沒甚麼稀奇。

Belem是個好地方。下車後第一件事是去買(聞名世界的)葡撻吃。八毛錢一個,我買了兩個。急不及待地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就狼吞了一個(玉桂粉下多了還嗆着了呢),這才記起該照一幅相(只剩一個了),然後再虎嚥下另一個。呵呵,好吃。一個人饞起來真是沒辦法。


參觀屬於世界遺產的修道院,沒甚麼得着。然後去那文化中心,本來想去參觀的現代美術館搬了,沒看到。但我很喜歡這座建築物,方方正正的外表看起來像堡壘,裏面有很多露天的中庭和連接四周的通道,有很多空間,這些空間在視覺上又與四周的山水綠茵連成一氣,十分開揚舒適。

臨離開前到另一個世界遺產Torre de Belem去,遇到一些說廣東話的人(其中一些人坐在水邊抽煙講粗口),不知是甚麼人。

第二天我到Sintra去了。大概整個Sintra都是世界遺產吧。由於只懂上車、不懂下車,所以一坐巴士就到了原本計劃留到最後才去的Pena宮。是一個挺有趣的宮殿,可是我一邊看一邊便禁不住把它跟富新(Fussen)的新天鵝堡和在巴薩隆拿高地設計的 Park Guell 比較。比較之下我覺得這裏被比下去了。(後記:記憶不太可靠,人的觀點也會隨年月改變。我再去Park Guell一次之後,便覺得其實各有各好。)

離開Pena宮便到Sintra宮去。二十分鐘才有一輛巴士,很多乘客都擠不上去。巴士司機開車前說五分鐘後會有另一輛巴士來接戴乘客,奇怪的是我竟然明白他說甚麼(大概是五分鐘的發音近似法語吧)。大家將信將疑,但路程有五公里以上,不想走路就只好乘的士或巴士了。五分鐘後果然另一輛巴士駛到,大家很高興地上了車,不知為何都不約而同地決定要make the most of this ride。車子在狹窄的單程小石路上行駛,每一次顛簸、每一個急轉彎,全車男女老幼都興奮地wee嘩鬼叫,就像坐過山車一樣,抵達時還鼓掌呢。好開心。

我覺得Sintra宮沒甚麼特別。我本來以為接着去的Quinta da Regaleira會和Park Guell 差不多,可是還是給後者比下去了(後記:同上)。那個大花園有點像蘇州的庭園,內裏九曲十三彎,有A至Z那麼多的境點,按圖索引地去找去看,我看這在十九世紀會是不錯的消閒活動。

第三天我在里斯本市內閒逛,乘電車、乘纜車、不停上坡下坡,還逛了一個跳蚤市場。電車乘多了覺得有點煩厭,覺得它們跟香港的電車差別不大(雖然香港的不會上下坡),而且太擠。

下午到Caloust Gulbenkian Museum和旁邊的現代美術館去。看完以後到Gare do Oriente去視察環境,因為今天要從那裏乘巴士離開。

其他一點感想是:

(一) 人家羅馬有七座山,里斯本這兒也有七座山。不過地勢也是真的起伏(太)有緻。

(二) 電視很好看。跟西、法、意不同,電視上可以看到配了字幕的英語節目,感覺很幸福。再加上我住的是三星酒店,BBC、CNN不在話下,更有各種其他頻道。這晚看到了一齣年青的保羅紐曼和依麗莎白泰來拍的電影,張力十足(雖然題材老套),保羅紐曼俊美得不得了,看完才知道這戲叫Cat on a hot tin roof。然後又看了一套關於阿瑟王、Lancelot等等的相當普通的戲,戲裏通姦、亂倫、弒父、殺子無一或缺。雖然我喜歡這些題材,但也覺得把它們全都放在一起有些過份了。

4.10.06

十月四日 - 馬德里 / 里斯本

今天乘黃昏的飛機離開馬德里。除了去Reina Sofia美術館參觀外,並無其他計劃。

踱步到Reina Sofia美術館(可憐我那十程車票幾乎全無用武之地),進館後先去喝咖啡,然後參觀一個短期展覽。起初我不知道看的是甚麼,看了好一會才知道是一個藝術家把房子剖開、挖洞等等,說是藝術。由於不能把房子搬來,所以展出的是照片、錄像、信件等等。我覺得彷彿處身於一個不能醒過來的惡夢之中,但求快點逛完離開展館。

這個美術館展覽的是現代藝術,我以前也來過,可是只對館外的升降機還有印象。現代藝術嘛,我從來都不太(懂)欣賞,對一眾牛頭馬面、魑魅魍魎都盡量避之則吉。我喜歡比較直接的美街,就是一看就看得出、感覺得到美在何處、透過其顏色、形態表達美感的作品。這些作品不需要依賴文字、錄像各種各樣的解說,告訴你它如何特別,創作難度多高。還有,創作、我喜歡;破壞,我不。(藝術家們儘可以說只要有創意,破壞也是創作,而我也可以有自己的看法。)我覺得很多現代藝術品之所以被視為藝術品甚至經典,在於其創意,而非其美感。Lucio Fontana那割破帆布的技倆,美嗎?我覺得只因他是第一人(是吧?),才可以受這樣的重視。

我喜歡的現代藝術品很少,一來我根本膚淺無知,二來也不太有興趣。較近的是徐冰,遠一點的已經是Edward Hopper(尤其是夜鷹)August MackeGustav Caillebotte了(吳冠中我也喜歡,但他相當傳統。)。我的審美觀仍然停留在恐龍時代,也只好如此。

又到了午餐時間,再也找不到像TB那樣物超所值的餐廳了,所以再去吃一次。

無所事事便早早到機場去。馬德里機場的四號航站除了交通較不便(沒有地鐵站)外,可說是又新又大又光鮮。到貴賓室免費上網吃喝,時間容易消磨。Vueling 雖是廉價航空公司,可是很有效率,準時起飛,準時到達。

3.10.06

十月三日 - 馬德里

本來我用一個旅行袋,把所有要用和有可能用的雜物背着到處去,很是方便。但幾天下來肩膊已經受不了,痛得不能背。於是改用一個小手袋,把攜帶的東西盡量減少。旅遊書和水要帶,但手袋容量太小,只好用手拿着。人家看見我拿着水,一進Prado博物館便給繳了。(後記:後來肩膊痛得連這小手袋也背不了,只好再改為腰袋,繫在穩紮的下盤,便再無問題。水也不再帶了,寧願花多點錢買飲料以換取無痛旅遊。)

Prado博物館我以前來過。很奇怪,主要的印象是人聲和腳步聲都很吵。看到兩幅構圖差不多一模一樣的阿當與夏娃,一幅是提香的原作,一幅魯本斯的複本,分別在於後者比前者少了一些遮羞的無花果葉,還多了一隻紅色的鸚鵡。時代不同,風格不同。很有趣。

這裏展出最多的似乎是高耶,看到他的風格可以這麼不同,教人想到他一定經歷了甚麼大變故(戰爭,當然),看到那些黃黃黑黑面容扭曲的畫作,有點忐忑。我並不討厭高耶,上次還買了孤單的小狗和兩隻打架的貓兒的卡片。今天上到二樓,看到了這幅跳彈床的小丑,更是滿心歡喜(aiya, it's certainly made my day).

還有一個15世紀的畫家El Bosco,畫裏儘是飛天的魚啊這些天馬行空的畫像,我想他也可算是Dali、Chagall等人的老祖師了。

聽說Thyssen-Bornemisza藝術館的套餐很好,我因為這幾天都吃得不好,一心一意今天要去大吃一頓。可是逛Prado多花了時間,到了12時許還沒看完,但已經餓得心慌,只好在館內餐廳隨便解決。

看完Prado便到TB去。我對這兒竟然沒有印象(按理說我應該是來過的)。進去時為免瓶裝水再引起麻煩,我用Prado的Floor Plan把水捲住,在雙方通力合作下(藝術館扮看不到,我扮沒有帶)一切順利。

逛了一會又悶又再餓起來,乘機又再去吃飯(才三點多啊)。那套餐果然質、量、價格都很好(但服務卻很普通)。

今次旅行我穿了一雙本來不該買的鞋子(鞋太多了),鞋子非常寬闊,嘩舒服得不得了。雙腳完全沒有損傷,就如置身天堂,每一步都像踩在雲端一般。

2.10.06

十月二日 - 馬德里

清晨乘的士到長途汽車站,想乘八時的快車到馬德里。我買的是來回車票,回程沒有編定班次,於是拿到售票處編位。由於實在太早(早上七點鐘漆黑的天上還滿佈星星),給編了坐七時半的慢車,在城市小鎮間兜兜轉轉,教人氣悶極了。坐了三個半小時都還沒到(快車只須兩個半小時),簡直像上了賊車一樣,後悔莫及。車上播的電影是Penelope Cruz演的Woman on top,情節簡單,聽不懂都知道說甚麼。

馬德里還是很熱,太陽猛、風又大又乾。去參觀了皇宮,由於以前也來過,覺得沒甚麼特別。只是發覺Throne Room 的皇位有兩把椅子,覺得這不符合帝王身份獨一無二這觀念;還有Tiepolo 畫的天花,人物的腳和袍子的下擺溢出畫外,很是生動。

出來後想喝杯咖啡,走進一家外觀不差的咖啡室,坐下了卻沒人招呼,我在心裏從一數到120,仍然沒人理我,我當然離開。我若要花錢,都要給想要賺我的錢的人。終於走進一家街角的街坊酒吧。我說要beer,老闆娘聽不懂。不打緊,我再說一遍,我總不信開酒吧的聽不懂beer。接着酒來了,還有一碟橄欖下酒菜(是人生第一碟tapa,激動!!),盛惠2.1歐元,經濟實惠。

晚上又要覓食。沿着大街走來走去卻沒有一家餐館看得上眼。不是圖片中的食物不對胃口,就是氣氛不對胃口。終於走過一家吃簡餐的,看見有人在吃一缽一缽的燉肉,覺得不錯,便進去試試。那餐館看似茶餐廳,地上也有垃圾。以為既然有人在吃,地方也其貌不揚,便一定有過人的內涵。結果是,那燉肉像是開了罐頭倒進缽子裏,再放到微波爐去加熱(叮!)的味道。滿滿是豆,只有兩三塊肉,而且熱而無味。外加一瓶汽水和麵包,收費十歐元。相當失望。

1.10.06

十月一日 - 沙拉曼加

原以為今天不再是夏令時間,可是早上看電視,時間卻仍然沒變,與香港的時差仍然只有六小時。結果是早上要差不多八時才天亮,晚上八時過後才入黑,教人有點不解。按理說今天是星期日,正是轉時間的好日子。難道是我的理解錯了,難道時差本來就是六小時?(後記:後來在網上查到,十月二十九日才轉時間。)

在這裏找吃的遇到很大的困難。主要是因為餐牌上只有西班牙文,無論如何看不懂。餐牌上鮮有圖片,餐廳內又無實物,手指指的方法也行不通。昨天晚上走進一家餐館,說要paella,可是忘了西班牙語怎發音,按英語方法發音,伙計聽不懂,我只好作罷,去途中經過、但不願光顧的Pans & Company吃快餐(幸好我還記得Pans是麵包的意思),難吃頂透。店中只有我和另一個單身女子,可見單身女子覓食困難。

早上去吃早餐,從記憶的深深深處找出cafe latte 的西班牙名(救命),竟然十分順利。吃午餐時遊蕩了很久才找到一家有英語餐牌的餐廳,雖然說不上好吃,但總算能順利溝通,也吃得飽。

怎麼我在意大利和法國都吃得挺好,在這裏卻差點要挨餓?不明白。

這城市相當小,也沒有甚麼好看的,難怪旅行團一概只作短暫停留。我覺得那個被稱為西班牙最美的大廣場絕對名過其實;而由於城市面積小,很容易便可以從南走到北、從西走到東、甚至來回走幾遍。我早上參觀了大教堂和大學,因為對修院沒興趣,吃過午飯已覺得沒事可做,便回酒店午睡。

下午五時過後再出去,街上的人反而更多(我看西班牙人都是夜貓子,越晚越精神),都在漫無目的地逛街,吃雪糕。這裏的商店仍然周日關門,所以連購物都不可以。

我逛啊蕩啊拐進一個又一個小廣場,來到一處掛着大幅條寫着de Goya a Gaugain的(這個還看得懂),是畢爾包藝術館的畫展,進去才知道是免費的,既然不要錢,但看無妨。展品還不錯。看完了蕩到另一間大宅,有一個關於西國移民的展覽,我猜也是免費的(果然如此),於是也進去看看,但由於展覽側重文字,不太看得懂。

西班牙人的作息時間果然不同,這麼晚還能看展覽(這兩個展覽的開放時間是1100-1400和1800-2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