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16

悼念

香港每年都有悼念六四的活動,包括六四燭光晚會。這些活動的初衷是要讓大家不要忘記慘劇,為受害人申冤,反抗暴政,最後達致建設民主中國。事件發生二十多年,平反遙遙無期,中國政府否認六四的卑鄙其實不下於日本政府否認南京大屠殺。而主政者越發霸道高壓,讓我們這批南蠻中的許多人(尤其是年輕人)也不再願意自認為是中國人。於是有聲音說要杯葛對六四的紀念活動。

今天看到香港樹仁大學學生會編委會的一篇文章,覺得其中一段寫得有點道理:“身在香港,眼見香港正值存亡之秋,大陸支爆禍延香港,中共赤化日深,香港危在旦夕,還在「建設民主中國」,中國高官移民,成為外國人,中國大陸的人還沒像韓國光州事件後,堅持用武力逼令政府平反,他們上上下下都無心救國,為何要我們來代行其責?”後面幾句尤其有力。

文章本身並非寫得很好,而且相當偏激,基本論調是中國是中國、香港是香港,應該兩不相干。我不知道這有多少人同意,但許多年輕人接受這看法。我們資訊流通,共產黨暫時難以控制我們的思想言論(雖然誘之以利通常相當有效,又或可把人擄到中國去威嚇嚴懲之)。但,對啊,"Every nation has the government it deserves",如果大陸的人喜歡在共產黨統治下生活,認為人民已經當家作主,又覺生活安穩富裕,我們憑甚麽說要「建設民主中國」呢?

24.5.16

捐血

在香港,滿16歲就可以捐血,男子每隔三個月可以捐一次,女子則是每四個月可以捐一次。而我正正是由16歲開始捐血,當時還在上中學,總共捐血三十多次(但記錄遺失了),即是說我當了許多年的捐血者。開始時我把捐血視作我對社會的唯一貢獻(我不喜歡當義工),非常定期地每年去三次,後來漸覺自己不再適合捐血(人長大了總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漸漸便停下來了。如沒有記錯,我最後一次捐血是在約2008、2009年,是公司的活動。然後我變了長期病患者,當然再也不能捐血。

母親經常進出醫院,輸血也是常有的事。我對這種事通常並沒有很大的感覺。但最近一次看到母親輸血,血液一滴一滴流進她體內,我突然想:幸好我年輕時經常捐血。流進母親身體的並不是我的血,那是健康的人近期捐獻的血液,但我把那視為我以前積下來的福,因為我的血液一定也幫助過不少病人。在這城市血液毋須買賣,捐出的人心甘情願無償付出,接受的人也不用任何代價,我覺得這是應有的制度。有時候遇上長假期或惡劣天氣,人們忘記去捐血,血庫存量下降,紅十字會就會呼籲大家去捐血。我喜歡這個義務的制度,它只可以在公民教育程度高和對捐獻慷慨的社會實施,也很高興自己健康時曾積極參與。

22.5.16

薑啤

下午4點,剛在大會堂看過法國五月的攝影展(不推薦,浪費時間),在中環的街上走着。既然是星期天,氣溫又高,自然就想找個咖啡座喝點飲料。喝甚麽?當然是酒。但猛然想起再也不能喝酒了,無奈。

事緣近期的驗血結果顯示肝功能可能有問題,醫生說肝臟重要,必須保住,於是下調我日常吃的毒藥劑量。又問:你喝很多酒嗎?真是冤枉:我以前喝得比較多,但近期太忙已少喝許多。周末喝一兩杯,我覺得正常。(旅遊時不喝酒簡直不知怎麽辦。)但既然要保住肝臟,不喝就不喝。然而周末下午,喝甚麽才好呢?只好到老好馬莎買了瓶無糖薑啤。

21.5.16

日劇

昨晚無聊起來,在網上隨便找了一齣日劇看,劇名叫“我不是無法結婚,是不婚”。故事是關於一位39歲的皮膚科醫生,她美麗單身,並不覺得需要結婚,直至參加了中學同學聚會,舊同學對她高齡未婚紛表同情,她才開始想要結婚,這才發覺原來美貌、高齡、社會地位高是她的負累。

這故事讓我想起我十分喜歡的小說The House of Mirth。小說的女主角 Lily Bart 貌美非常、但未婚、高齡(那時的高齡是29歲),她出身上流社會但家道中落,有好背景但沒有錢,她欠缺謀生技能,自知必須找個金龜婿,但又不夠理智踏實、管不住自己的心,於是落得淒慘下場。我以前每次看Lily的故事,都哭濕衣襟。這故事曾拍成電影,Gillian Anderson演 Lily Bart。

在昨晚看的日劇中,劇中人多次提及女主角長得美,我看到第三集,終於忍無可忍,關電腦上床睡覺去。我並不討厭女主角中谷美紀,事實上她有份兒主演的“茶聖利休”是我非常喜歡的電影。但她的角色欠缺動人之處,而且看這戲軌,應是喜劇結局,我沒有信心會看完這日劇。

14.5.16

佛誕

今天四月初八是佛誕公眾假期,我仍然上班,朝十晚六不吃午飯,工作足八小時。因為昨天整天在外開會,回到辦公室發覺下屬交了許多文件給我,而我只能開始看他們早在星期一已交給我的東西。辦公室因為是公眾假期所以沒有冷氣,幸好今天氣溫不太高,電風扇可以勉強應付。

坐在桌前大好時光就在文件堆中飛逝。以為這樣很勤奮了嗎,其實也算不上。今早我老闆仍然發電郵給我,而我在下午五點過後打電話給一位同事,對方竟然也在辦公室接聽。以前有位大老闆(男士)開玩笑地說單身女同事因為無事可做在假期都上班,他這說法當然缺德,但碰巧我、我的老闆和接電話的同事都是單身女子,只能說大家對工作都很着緊。但如果不是工作堆積如山又要趕死線,我放假時其實有很多其他事可做。

盛暑將至,在沒有冷氣又不能開窗的辦公室工作是不可能的。我其實很抗拒回家還要工作,但離開寫字樓前還是發了個電郵要求一部可接駁公司網絡的laptop帶回家,以策萬全。

13.5.16

探病

母親年老衰弱病了,已住院臥床一段日子。我又回到每天下班趕往探病的日子。如此日復一日,我的工作越發堆積,也越來越覺疲倦受壓。有一段日子她神智不清拒絕進食,於是讓她轉到特別病房,以為會有較好的照顧,卻並不盡然。

今天母親哭訴身體痛楚、乏人照顧。我心想你有的病也傳了給我,我也身體痛楚、也乏人照顧。但她是年邁之人,又在病中,不能與她計較(而且父母子女的賬是算不清的)。姊弟立即為她請看護,又為她抹臉和做其他更貼身的照顧。我並非與她同住,不了解她的習慣病情,除了按時給她錢,並不懂得如何照顧她,在病房顯得礙手礙腳。

母親由中年起開始患病,這樣那樣的病,已經病了許多年。現在老了要靠別人照顧,人便沒有了尊嚴。她也很不願意住院,但暫時沒有辦法。

今天離開醫院時,想起“久病床前無孝子”這句話。

8.5.16

X- Men

地鐵站有大型的 X-Men: Apocalypse 燈箱廣告,不少人駐足觀看,我是其中之一。光頭的James McAvoy 在廣告最前面,我覺得他光頭也很好看。他是我會看這個電影系列的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當然是法斯賓達。法斯賓達真奇怪,怎麽可以又演Macbeth 又演Magneto呢?我最喜愛他在Inglourious Basterds 中的那一段:假扮納粹軍官卻因一時不慎引致酒館血戰。這段精彩得很。

3.5.16

香港米貴

我家附近有一家馬莎,偶然發現每天晚上它都會把已屆食用限期的沙律、三文治、麵包等減價出售。最初我對這些食物有些戒心,畢竟它們已放在冷櫃好幾天,而麵包也已放了一整天,但試過以後覺得食物仍然美味安全,之後便樂此不疲。反正我下班回到家時通常已近晚上八時、八時半,正是馬莎減價的時間,於是每天都去走一圈,看有沒有喜歡的便宜貨。有時候去得晚,便宜沙律賣光、麵包架空空如也;但運氣好時,有許多麵包糕點可以選擇,我因為貪心會一口氣買三件:當晚吃一件,另外兩件第二天當早餐、點心,還向朋友炫耀這樣可以省下15塊錢,明顯是病態。馬莎這些食品的減價幅度相當大,麵包糕點由起碼13元減至8元(最少六二折)、沙律由55元減至30元(五五折),覺得真值!

其實我不太跟得上現在的物價,16元一件 pain au chocolat 覺得很貴很貴(因為幾個月前在意大利吃只須1歐至1.3歐),昨天更在一家店看到一件竟索價二十多港元,覺得香港的物價實在太離譜。於是剛才在馬莎看到pain au chocolat 減價至8元,急忙檢一件留待明天早上吃。長安米貴,居大不易。香港也是不易居。

徐志摩說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雖然大詩人說的是靈魂伴侶,而我說的是減價食品。

2.5.16

Désirée

今天是勞動節假期補假,下午無所事事,打開電腦上網,看見雲端儲存有一套以前收藏的電影,叫Désirée。我有一點印象在飛機上的娛樂節目表見過這名字,好像是一兩年前的電影,於是打開來看。但原來我記錯了,這是1954年馬龍白蘭度主演的電影,他演拿破崙。是六十多年前的電影,但沒關係,一樣把它看完,而且覺得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