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2.06

席慕容

一提起席慕容,或是一提起一棵開花的樹,心跳便會開始加速(浪漫一點的話可以用“悸動”來形容)。好美的一首詩:

一棵開花的樹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祂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9.12.06

一時衝動

一時衝動,今天一口氣買了一串Tiffany 的銀珠鏈,和一條Links 的項鏈。瘋了

30.11.06

舊衣服

以前從來沒有擁有過或穿過長靴的我,最近趕潮流買了兩雙長靴子。由於價錢不便宜,又是趕潮流,所以想多點穿着。可是我日常穿的多是長褲,並沒有甚麼適合配長靴的衣服。早前碰巧買了一條上班穿的短裙,也僅此而已。若是為了配襯靴子而買衣服,似乎又相當本末倒置。有點頭痛。

今天又想穿靴子,可是看着唯一的短裙,有點躊躇。打開衣櫥看看還有甚麼,(真是奇怪的舉動,其實還能有甚麼呢?)竟然看見一襲洗熨妥當的全黑套裙。那是一套我已完全忘記了的衣服,不知為何束之高閣好幾年(大概是當時覺得不合身,又或是厭倦了黑色的衣服或裙子),現在重遇,我竟然記不起它是冬衣還是夏裳。(不過既然是全黑,布料又是混羊毛,九成是冬裝。)衣服既是全黑,又不是甚麼特別的款式,剪裁普通,連肩墊都沒有,看起來反而完全沒有過時的感覺。我試着穿上,看看還能不能把拉鍊拉上、把鈕扣扣上,不料卻十分合身;再穿上高跟黑長靴,竟然狀甚時髦,實在大出意料之外。

接着就高高興興地出門上班去了。

28.11.06

蛀牙!!

早前去檢查牙齒,牙醫說懷疑我蛀牙,讓我照X光。照完了就要我兩個星期後回去補牙。我挺不高興,又很疑惑。我天天刷牙,怎麽還會蛀牙呢?

補牙前牙醫用鏡子讓我看要修補的臼齒。那牙齒看起來好端端的,又白又滑又不痛,可是牙醫說牙蛀得很深,是從牙縫蛀進去的,鏡子上看不到,可X光片上看得清清楚楚。還嚇唬我說未必能補好,如果補不了,就先塞住,然後改日再回去“杜牙根”。我躺在手術椅上,心中忐忑得很。

牙齒最後是補好了。檢討之後我認爲那都是我不用牙綫惹的禍。

其實我是不懂得用牙綫,而不是不想用。我不止一次嘗試學用,可是每一次都失敗,總是弄得手指又紅又痛,嘴巴也因爲張開太久而累得要死。每一盒牙綫無一幸免地都被始亂終棄,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補牙以後我幾乎天天逛萬寧,希望找個兩全的辦法,不懂用牙綫都可清潔牙縫,而又不需要用即用即棄的塑膠牙綫棒(因爲太不環保了)。可是遍尋不獲,決定放棄。今天又到萬寧,準備買即用即棄的牙綫棒,卻看見旁邊放了一種以前從來沒有留意到的產品,叫 Xylifloss 的,正好就是我想要的比較環保、又容易用的牙綫,狂喜!

今天晚上試用,但願成功。

9.11.06

四毛錢(下集)

七月的時候寫過被Sogo Club 多收了四毛錢。寫完了順手把文章也送到消費者委員會去了。

不久之前消委會給我電話,說崇光同意做法有問題,會改。上個周末我無無聊聊地在銅鑼灣逛街覓食,本來説過不會再光顧那餐廳,可是想不到該到哪裏去吃飯,便又到那裏去了,美其名為視察它是否真的改過了……

結果是,那餐廳果然從善如流(有圖為證),值得一讚。

22.10.06

又忘了記下的一些小事

其一。在巴薩隆拿的舊城看見不止一個賣藝人用一種好像反轉的鑊的樂器表演,音色奇特。

其二。在離開畢爾包前的黃昏,我跑到電車總站附近的家樂福去買水。那裏比較遠,估計並無遊客,店裏也有點髒亂,架上連被喝了半瓶的水也有,我光顧也只是因為那兒的東西便宜。揀了一瓶礦泉水,正要去付款,忽然有人拍我的手臂。我回頭一看,是兩個長得比我還高的少年(身型高大但滿臉孩子氣),拿着酒和汽水,向我說話。我當時想,不知是民風純樸還是小孩子百無禁忌,怎麼毛手毛腳的,他們就不怕我嚷非禮。我當然不知他們說甚麼,用英語說了我不明白,就往收銀處走去。

排隊付款時,百無聊賴地看收銀處的告示,不知怎的竟能看得懂,立刻就明白那兩個未成年的孩子是央我替他們買酒。我正在嘆息歲月不饒人,遠離青春期的我已難以理解少年維特們的煩惱,發覺那兩個孩子就在我後面排隊,又拿着那瓶不知是gin、rum 還是vodka 的透明的酒來跟我說話,而我仍然推說聽不懂(真的聽不懂嘛)。我付款的時候,收銀員微笑着問了他們一句話,他們掩飾尷尬般大笑地答了一句,然後便到別處排隊去了。

雖然我一句西班牙語都聽不懂,但我想我猜的八九不離十。他們總不會是對我說:"今晚我們開party,有酒,你要不要來?"吧。我不明白的是為甚麼要問我。超市內滿是大人,只我一個東方面孔明顯是外國人,還問了兩次,像吃定了我的樣子。

其三。希斯路機場的東西貴得嚇死人。我回程轉機的接駁時間短,安檢又費時,差不多起飛時間才進到候機區。通常我會到貴賓室去免費吃喝和拿點礦泉水,但這次時間所限,便想隨便買些水便上機。可是一看價錢便覺得"隨便"不得。500毫升的水要1.2+英磅,看來也差不多貴絕人寰了。只得飛身趕上貴賓室(橫豎免費),灌了兩杯水,再盛了一瓶,便即上機(不過那貴賓室的設施和食品本也乏善足陳就是了)。剩下的歐元零錢我大多數捐了給UNICEF,我覺得這比讓機場的無良商人賺了去有意義點兒。

17.10.06

十月十七日 - 巴薩隆拿

今天是旅程最後一日。

早上去Casa Mila,這麼早仍然要排隊。再看一次已沒有了上次的興奮。

然後去Palau Musica Cataluna,但參觀的門票竟然售罄,教我不得其門而入。於是只好在大堂留連,看看美麗的裝潢。大堂有一家很得體的酒吧,放着令人垂涎的pintxos,我要了5件,還有酒和水,付了十多歐元,我想一定是買貴了。但是那pintxos實在好吃,環境又好,我吃得開心舒適,值!

上機前還有時間,沒事可做只好不情不願地去畢加索美術館消磨時間。

16.10.06

十月十六日 - 巴薩隆拿

昨天乘Vueling的早機到巴薩隆拿,所以5時多便離開旅館。以為外面很冷,卻不是。以為外面會很靜,也不是。街上行人不少,尤其是徹夜遊玩者。

由於太早起牀,到達巴薩隆拿後有點精神恍惚,便隨便走走La Rambla,逛逛舊城,又去看了一個我覺得很沉悶的城市歷史博物館。

下午去Park Guell。Park Guell仍然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只是我已沒有了初遊此地時的興奮。

不知怎的,到巴薩隆拿總是像向高地的作品朝聖一般。今天先到Casa Batllo去。入場費竟然要16.5歐元,貴得把我嚇了一跳。這地方近年才開放,我上次雖然來過,但只能在外面拍照。室內很美麗,看得很開心。

本來接着便想到附近的Casa Mila去,但看到外面的人龍我便立刻打退堂鼓,改去La Rambla的Liceu Theatre,購票參觀劇院還送一隻歌劇DVD呢。劇院其實是一般傳統的金碧輝煌正式歌劇院,有五、六層的廂座。參觀的導遊說要記錄參觀者的國籍,於是大家自動報上,有從德國、波蘭、智利、意大利來的,團中有一對東方母女說是日本人,導遊聽了之後便不再問我的國籍,自動把我當成日本人,氣死我。於是我說我是香港人,導遊應了,但我猜她回去還是會把我當成日本人,因為他們大概都以為香港在日本。

下午去聖家教堂。教堂裏仍然是一片工地,只是看起來比我多年前來時好像蓋得多了。我想,以今天的科技,既然無須平整土地,為甚麼建一所教堂要建那麼久?是要時間研究如何把大師的設計化為實物嗎?是財力資金的問題嗎?是用料的問題嗎(石頭比對鋼筋水泥)?是人力效率的問題嗎?而到2020年建成時,人們還需要它嗎?

這樣逛來逛去竟然就沒有時間乘升降機上去上面看。我不記得上次我有沒有上去(我猜沒有),不過沒所謂啦。

14.10.06

十月十四日 - 畢爾包

今天計劃留在畢爾包市內。差不多九時才離開酒店,可是這城市好像還沒醒過來。氣溫只有12度,空氣冷冽,行人稀少。吃過早餐,安步當車踱到這裏的藝術館,竟然還沒到十時,還沒開門。太冷、站着等不是辦法,於是走到附近的古根漢去。

記得聽說那火焰噴泉會在開館時運作,所以想去照幅相片,但是到了十時卻沒有火焰、只有噴霧,於是拍了些噴霧照,便要離開。忽然後面有一個女人自言自語般用英語說:入口在哪兒?我回頭一看,見是一個戴着大墨鏡、穿着大衣(這溫度確實可以穿大衣)、打扮優雅的金髮女人。說英語的女人,太好了。我答:在另一邊。她指着博物館說:這是用甚麼造的?嘩,我想,前天聽的audio guide還不派上用場?我答:是titanium。她說:是甚麼?我想:不會不知道是甚麼吧。我家裏還有一個鈦造的浪琴錶呢。我解釋:是造飛機的金屬,下面那些應該是石頭。她說她今晚要來這兒(我猜是約了人在這兒的餐廳用餐吧),不知車會停在哪兒。這個我可不懂回答。然後她說:我往在安達露西亞,這裏就像是另一個國家一樣。我說:那邊好像有三十度。她說:噢,熱得沸騰。我說:語言也不同。她同意。我正要跟這個女子踱到博物館的入口,忽然看見上面有一個男子向我們猛打手勢。那人原來想叫我,問我要一些我本地的硬幣。正好我帶着一個香港的二元硬幣(當你不須要它時,二元根本不是錢),便給了他。我想不到他到底有甚麼目的,只能把他看作喜歡收藏外地錢幣的吧。回頭已看見他向其他遊客要錢。

那藝術館嘛,後來是去了。不差,但也不是很好。牆上有些畫不見了,原來是巡迴展覽去了,第一個站就是沙拉曼加(就是我開始時看的那個畫展了)。

有人說古根漢餐廳的套餐很好,Lonely Planet也是這麼說。我去參觀那天餐廳滿座,今天既然在附近,便又走過去碰碰運氣。相當順利,可惜因為今天是周末,本來14歐元的餐要收18.4歐元。但我覺得無論其用餐環境、服務、食物質量都值這個價錢。套餐包括水和酒,我兩樣都要,於是送來了一瓶750毫升的紅酒和一瓶920毫升的水(這份量每桌都一樣,不過我這桌只我一個人)。我喜歡喝酒,一個人喝了半瓶;可是酒量不佳,飯後並無信心能站起來。到洗手間一照鏡,兩頰都紅了,醉得厲害。騰雲架霧般走到河邊,已然不支歪倒在長椅上,幾乎失去知覺,就差沒有臥倒,不然與尋常醉漢無異。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能張開眼睛。簡直是人家出酒我出命嘛。可笑極了。

畢爾包的治安不壞嘛,一個醉婦倒在河邊也沒有被洗劫一空(說笑而已,光天化日人來人往狗來狗往怎麼會)。

我記得上一次我在巴薩隆拿的麥當勞喝了一杯啤酒,立刻便要回酒店休息。另外一次參觀啤酒廠(應該是荷蘭的喜力),好高興好高興喝多了,接着又是要立即睡覺。想起來,其實是前科纍纍。不過也有點長進,現在只喝一杯是不會醉的。

13.10.06

十月十三日 - 畢爾包

昨天早上7時多離開酒店到機場,完全是晚間的天色,感覺奇怪。到達畢爾包時天陰,晚一點更下起雨來。大概是假期吧,畢爾包市面十分冷清,旅遊諮詢處也關了門,連一幅地圖都取不到。我又不願帶着厚厚的旅遊書,以致竟然無法去到古根漢博物館,心情極差。尋找旅遊諮詢處時在冷清的舊城轉來轉去,不經意轉進了Plaza Nueva,裏面的酒吧食肆竟然擠得水洩不通,嚇了一跳。終於找到一所關了門的旅遊諮詢處,向守衞借到一張地圖看,這才去得到那博物館。

博物館的建築世界聞名,果然很特別,正門的花花狗狗更教人一見傾心。展品嘛,大概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吧。

晚上進行第二回紅酒測試。走進旅館樓下的酒吧,說要red wine,酒保一臉茫然。然後我不知怎的脫口說了一句vino rosso(是甚麼語言?意大利文?),酒保ah的一聲,舉起一瓶紅酒和一瓶粉紅色的酒讓我選。酒價便宜,但沒有下酒菜,而且杯子挺髒。

今天去San Sebastian(怎譯?)。昨天問火車站的職員怎麼去,她給了我一張畢爾包的地圖(終於拿到了),又教我乘長途巴士。巴士行經多條隧道,70分鐘後到達目的地,確實又快又舒適。天清氣朗,心情愉快。

在San Sebastian除了乘纜車上下山,全程走路,走得自己都受不了。雖然穿着超級舒適的鞋子,可是大小腿、膝蓋和腰背都仍然累得要死。

我先從車站沿着河走到河口(即是海、Bay of Biscay、大西洋),海浪看起來有點驚濤拍岸之勢。再走到岬角的盡頭,再折返舊城,參觀博物館。午飯在一家老店吃。大概是我不懂點菜吧,覺得不好吃,送來的礦泉水瓶口瓶身都有污蹟,店內油煙味厲害,價錢又貴。但雖然我不喜歡,門外還有人排隊呢。

吃過飯後想乘車到另一個岬角,但又不懂,書上教人走路過去(天啊!中間有兩個大沙灘!),無奈只好照做。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走到,乘纜車上山逛了一回,下來後又步行回城中(有巴士,但半小時一班,又看不懂路線圖,所以沒有乘搭)。去到大教堂時已經半死狀態,走進一家舒適的酒吧,癱在吧臺上(想像在沙漠上找Perrier的廣告),用英語向酒保要紅酒和有氣礦泉水,酒保竟然一點頭就把飲料送上,第三回紅酒測試終於成功。收費便宜(不用3歐元),但是也沒有下酒菜。

11.10.06

十月十一日 - 聖地雅歌

好吧,我信他們是真的不懂英語的了,好吧。剛剛走進一家日落前生意很好的酒吧(喜歡它是因為它光猛,兩面落地玻璃,一點都不黑沉沉),走到吧臺向年輕清爽的侍應要紅酒。第一個女孩完全聽不懂、立刻棄權。我向第二個女孩說了三次red wine,她才恍然大悟,還拿出一枝紅酒印正她理解正確。難以置信。難道整天坐在外面露天茶座泡的遊客個個都懂說西班牙語?難以置信。(又難道是我的英語發音真的那麼差??)

昨天來到星海聖地雅歌時天下着雨,雖不至於傾盆,但不用雨具不行。此地的火車站並沒有任何旅遊設施。我見有人在車站外等車,以為會有的士或公車,便也學着等,但原來都是等親友接載的。我只好把Goretex風衣從行李掏出來,冒雨步行上坡到舊城去。本來只須走15至20分鐘的路,我花了一個小時,一是因為要避雨,二是因為怕在雨中走錯路,頻頻停下來看地圖。

到了城裏看了看那重要的教堂,走了一圈,雨下個不停,只好回酒店休息。

來這裏當然地要細看其教堂(其實也沒有太多其他可做的事)。今天早上去參觀教堂的博物館,花了不少時間。看到了一對錢幣,博物館說是中國的,但我認為看來像是越南的,有趣。

今天是我生日,決定去參加正午的彌撒。大教堂坐滿了人,不少是全身旅行裝扮,看來是來朝聖的人,大柱旁放滿了大背囊和長手杖。彌撒有讀經、唱詩、講道、祈禱。實在很久沒有上教堂,當有人來收獻金時,我竟然有點吃驚;然後主禮的人不知說了些甚麼,人們又與身邊的人握手,忽然有人要與我握手,又讓我吃了一驚。領聖體的教眾陣容鼎盛(原來現在聖體是以威化餅沾紅酒),當然囉,很多人都是從大老遠來朝聖的。而最精采的卻是最後的搖香爐環節。大香爐懸在教堂正中的半空,上面連着滑輪。四個男人先把操控香爐的大繩解了,把香爐降下。主禮的人放入焚香,然後那四個人不知怎的就把香爐搖起來。香爐在半空中畫出一條大弧線,在教堂左右翼鞦韆般來回搖蘯。登時鎂光燈全場閃遍(真個不枉Compostela之名),除了主禮之人還在唱歌,所有人都屏息靜氣地注視着香爐,無暇唱歌。到歌唱完了,香爐也就慢慢地停下來,竟然全場響起掌聲。彌撒也就此結束。

下午天氣良好,只是清涼得緊。沿着旅遊局的步行路線走了一圈。

9.10.06

十月九日 - 波圖

昨天很順利地到達波圖。由於今天是星期一,博物館關門,所以昨天一安頓好便先到那現代美術館去。星期日的波圖市面死寂,幸好旅遊諮詢處還沒關門。那裏的職員教我乘207號公車到美術館,但沒有交通路線圖等資料,公車的站名又與美術館的不同。很惶恐地坐到車上,擔心不知會被載到那裏去了(後來想到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原路折回,也就不再擔心了)。公車的總站設於一個靜靜的住宅區的小廣場上,並無附近有美術舘的跡象,也沒甚麼路標。拿着地圖分別問了一個等車的阿婆和小女孩,才知道展館就在轉角處。

這美術館白白的一座,貌不驚人。進去看到了那些四四方方又高又大的玻璃窗,還有方正實用的場地,才曉得其妙處。館的四周是一個大樹林立、綠草如茵、花香處處的園林。從館內望出窗外就似看着一幅幅風景畫一般,而且從不多角度看的風景都不同,竟讓我想起端立的畫(我並不喜歡端立的畫,覺得它們通常上面三分之二都是天空,有點欺場)。

喜歡一個巴西德裔藝術家Gego的展品,一邊看一邊想:嗯,這個可以在家裏用飲管自己造出來,那個可以用筷子造,那幅幾何圖案的我也能畫。呵呵,想是這麼想,要不是人家先造了出來,我怎會想得到。

美術館的園林也很美,很好。

黃昏回到市中心,看了一個用監獄改建免費的攝影美術館。本來還想去逛舊城,但天色已暗下來,街上行人又稀少,感覺不安全,於是到一家有Imperial字樣招牌、內裏掛着水晶燈的麥當勞吃飯,這樣又一天。

今天的計劃就是閒逛。不,是先去買了明天到星海聖地雅歌(這樣譯夠美了吧)的車票,這才閒逛。

本來想搭巴士,可是不喜歡坐下午的車,所以買了明天早上的火車票,旅程要花差不多六小時。


到那前交易所Bolsa參觀,有導遊。去到一個繪有當時與葡國有交易的國家的紋章的大廳,導遊問遊客的國藉。有人說是英國,有人說是美國,我說我來自香港。導遊接着指出英國和美國的紋章,然後向我說:對不起,日本的沒有。好心的英國人說:那中國的呢?導遊沒聽到。

看了旅遊書的介紹,在Bolsa的餐廳 O Comercial 吃午餐。原來是正式的餐廳,桌子上擺滿大大小小的玻璃杯,好精緻漂亮的地方。午餐價錢不貴,服務很好,雖然食物不算很好,但吃得很舒服,而且顧客似乎都是在Bolsa或附近工作的人,沒甚麼遊客,不吵,很安靜。

下午我逛那舊城,挺有氣氛的。但老賞說我並不太欣賞葡國那被很多人喜愛的破落感。走過大橋到河對岸去,但沒有心情參觀砵酒倉庫。然後逛市中心,看到很多店面很可愛的商店。可愛大概是因為它們樸實(說得難聽就是土氣),像小時候時的店舖。尤其是糕餅店,每次走過我就像餓鬼一樣隔着玻璃幾乎流着口涎地望着七彩繽紛的蛋糕,與七歲小孩無異(不能吃…高糖…高脂…高膽固醇…不能吃…)。

8.10.06

十月八日 - 波圖

今天離開里斯本到波圖去。在里斯本這幾天超級充實,每天都有許多東西要看,許多地方要去,很是忙碌。

感覺上葡萄牙人老實親切,有禮貌(似乎說有教養更合適)、樂於助人又肯溝通。男子多數有風度,尤其照顧其女伴,像按着升降機門這等小動作很常見,讓我這種閒人也能受惠。(題外話,有人告訴我,有人喜歡吳彥祖,就是因為跟他一同乘電梯時他按着電梯門讓女士先行。不過我當時就回答,那人要是不是吳彥祖,大概也不致留下深刻印象吧。)不過有時候他們伺候完自己的太太/女友,卻會忘記了自己龐大的身軀正阻礙着別人(例如在上電車時)。

飛抵里斯本時已入黑,進到城裏時更下着微雨。在昏黃的街燈下、濕漉漉的小石路上拖着行李按着地圖一腳高一腳低地找酒店有點難度。問了兩個人(溝通全無困難)、累得渾身冒汗才找到。

安頓好後到酒店附近的餐廳吃飯。餐廳外觀樸素得很,有本地人光顧。女侍應英語說得很好,態度親切(還要讓我坐進裏廳好看電視呢),餐牌也有英文,清楚寫明桌上放的小菜不碰就不收費。毫無困難地點了菜,舒舒服服地慢慢用餐,看帳單時才知道紅酒便宜得嚇人(一杯才九毛錢),雖然食物不怎麼樣(太鹹了),但因為它讓我舒服自在,所以付了10%小費。

接着幾天天氣都很好,晴朗又(過度)和暖。

第一天我乘電車到處遊蕩(其實幾天下來我只乘了12、15和28號電車)。先乘12號車,去到一個風景很好的瞭望處,我也不清楚身在何方,只見許多人都下車,於是我也跟着下車;見到很多人都向同一個方向走,我也跟着走。原來他們是去山上的城堡。我本來沒打算參觀這地方,但是既然來到,便也進去看看。

下山後乘15號電車到Belem去。書上說這電車很摩登,但我覺得它挺普通,好像很多地方也有這種電車,好像很多年前法國的史特拉斯堡就有(後記:畢爾包也有),沒甚麼稀奇。

Belem是個好地方。下車後第一件事是去買(聞名世界的)葡撻吃。八毛錢一個,我買了兩個。急不及待地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就狼吞了一個(玉桂粉下多了還嗆着了呢),這才記起該照一幅相(只剩一個了),然後再虎嚥下另一個。呵呵,好吃。一個人饞起來真是沒辦法。


參觀屬於世界遺產的修道院,沒甚麼得着。然後去那文化中心,本來想去參觀的現代美術館搬了,沒看到。但我很喜歡這座建築物,方方正正的外表看起來像堡壘,裏面有很多露天的中庭和連接四周的通道,有很多空間,這些空間在視覺上又與四周的山水綠茵連成一氣,十分開揚舒適。

臨離開前到另一個世界遺產Torre de Belem去,遇到一些說廣東話的人(其中一些人坐在水邊抽煙講粗口),不知是甚麼人。

第二天我到Sintra去了。大概整個Sintra都是世界遺產吧。由於只懂上車、不懂下車,所以一坐巴士就到了原本計劃留到最後才去的Pena宮。是一個挺有趣的宮殿,可是我一邊看一邊便禁不住把它跟富新(Fussen)的新天鵝堡和在巴薩隆拿高地設計的 Park Guell 比較。比較之下我覺得這裏被比下去了。(後記:記憶不太可靠,人的觀點也會隨年月改變。我再去Park Guell一次之後,便覺得其實各有各好。)

離開Pena宮便到Sintra宮去。二十分鐘才有一輛巴士,很多乘客都擠不上去。巴士司機開車前說五分鐘後會有另一輛巴士來接戴乘客,奇怪的是我竟然明白他說甚麼(大概是五分鐘的發音近似法語吧)。大家將信將疑,但路程有五公里以上,不想走路就只好乘的士或巴士了。五分鐘後果然另一輛巴士駛到,大家很高興地上了車,不知為何都不約而同地決定要make the most of this ride。車子在狹窄的單程小石路上行駛,每一次顛簸、每一個急轉彎,全車男女老幼都興奮地wee嘩鬼叫,就像坐過山車一樣,抵達時還鼓掌呢。好開心。

我覺得Sintra宮沒甚麼特別。我本來以為接着去的Quinta da Regaleira會和Park Guell 差不多,可是還是給後者比下去了(後記:同上)。那個大花園有點像蘇州的庭園,內裏九曲十三彎,有A至Z那麼多的境點,按圖索引地去找去看,我看這在十九世紀會是不錯的消閒活動。

第三天我在里斯本市內閒逛,乘電車、乘纜車、不停上坡下坡,還逛了一個跳蚤市場。電車乘多了覺得有點煩厭,覺得它們跟香港的電車差別不大(雖然香港的不會上下坡),而且太擠。

下午到Caloust Gulbenkian Museum和旁邊的現代美術館去。看完以後到Gare do Oriente去視察環境,因為今天要從那裏乘巴士離開。

其他一點感想是:

(一) 人家羅馬有七座山,里斯本這兒也有七座山。不過地勢也是真的起伏(太)有緻。

(二) 電視很好看。跟西、法、意不同,電視上可以看到配了字幕的英語節目,感覺很幸福。再加上我住的是三星酒店,BBC、CNN不在話下,更有各種其他頻道。這晚看到了一齣年青的保羅紐曼和依麗莎白泰來拍的電影,張力十足(雖然題材老套),保羅紐曼俊美得不得了,看完才知道這戲叫Cat on a hot tin roof。然後又看了一套關於阿瑟王、Lancelot等等的相當普通的戲,戲裏通姦、亂倫、弒父、殺子無一或缺。雖然我喜歡這些題材,但也覺得把它們全都放在一起有些過份了。

4.10.06

十月四日 - 馬德里 / 里斯本

今天乘黃昏的飛機離開馬德里。除了去Reina Sofia美術館參觀外,並無其他計劃。

踱步到Reina Sofia美術館(可憐我那十程車票幾乎全無用武之地),進館後先去喝咖啡,然後參觀一個短期展覽。起初我不知道看的是甚麼,看了好一會才知道是一個藝術家把房子剖開、挖洞等等,說是藝術。由於不能把房子搬來,所以展出的是照片、錄像、信件等等。我覺得彷彿處身於一個不能醒過來的惡夢之中,但求快點逛完離開展館。

這個美術館展覽的是現代藝術,我以前也來過,可是只對館外的升降機還有印象。現代藝術嘛,我從來都不太(懂)欣賞,對一眾牛頭馬面、魑魅魍魎都盡量避之則吉。我喜歡比較直接的美街,就是一看就看得出、感覺得到美在何處、透過其顏色、形態表達美感的作品。這些作品不需要依賴文字、錄像各種各樣的解說,告訴你它如何特別,創作難度多高。還有,創作、我喜歡;破壞,我不。(藝術家們儘可以說只要有創意,破壞也是創作,而我也可以有自己的看法。)我覺得很多現代藝術品之所以被視為藝術品甚至經典,在於其創意,而非其美感。Lucio Fontana那割破帆布的技倆,美嗎?我覺得只因他是第一人(是吧?),才可以受這樣的重視。

我喜歡的現代藝術品很少,一來我根本膚淺無知,二來也不太有興趣。較近的是徐冰,遠一點的已經是Edward Hopper(尤其是夜鷹)August MackeGustav Caillebotte了(吳冠中我也喜歡,但他相當傳統。)。我的審美觀仍然停留在恐龍時代,也只好如此。

又到了午餐時間,再也找不到像TB那樣物超所值的餐廳了,所以再去吃一次。

無所事事便早早到機場去。馬德里機場的四號航站除了交通較不便(沒有地鐵站)外,可說是又新又大又光鮮。到貴賓室免費上網吃喝,時間容易消磨。Vueling 雖是廉價航空公司,可是很有效率,準時起飛,準時到達。

3.10.06

十月三日 - 馬德里

本來我用一個旅行袋,把所有要用和有可能用的雜物背着到處去,很是方便。但幾天下來肩膊已經受不了,痛得不能背。於是改用一個小手袋,把攜帶的東西盡量減少。旅遊書和水要帶,但手袋容量太小,只好用手拿着。人家看見我拿着水,一進Prado博物館便給繳了。(後記:後來肩膊痛得連這小手袋也背不了,只好再改為腰袋,繫在穩紮的下盤,便再無問題。水也不再帶了,寧願花多點錢買飲料以換取無痛旅遊。)

Prado博物館我以前來過。很奇怪,主要的印象是人聲和腳步聲都很吵。看到兩幅構圖差不多一模一樣的阿當與夏娃,一幅是提香的原作,一幅魯本斯的複本,分別在於後者比前者少了一些遮羞的無花果葉,還多了一隻紅色的鸚鵡。時代不同,風格不同。很有趣。

這裏展出最多的似乎是高耶,看到他的風格可以這麼不同,教人想到他一定經歷了甚麼大變故(戰爭,當然),看到那些黃黃黑黑面容扭曲的畫作,有點忐忑。我並不討厭高耶,上次還買了孤單的小狗和兩隻打架的貓兒的卡片。今天上到二樓,看到了這幅跳彈床的小丑,更是滿心歡喜(aiya, it's certainly made my day).

還有一個15世紀的畫家El Bosco,畫裏儘是飛天的魚啊這些天馬行空的畫像,我想他也可算是Dali、Chagall等人的老祖師了。

聽說Thyssen-Bornemisza藝術館的套餐很好,我因為這幾天都吃得不好,一心一意今天要去大吃一頓。可是逛Prado多花了時間,到了12時許還沒看完,但已經餓得心慌,只好在館內餐廳隨便解決。

看完Prado便到TB去。我對這兒竟然沒有印象(按理說我應該是來過的)。進去時為免瓶裝水再引起麻煩,我用Prado的Floor Plan把水捲住,在雙方通力合作下(藝術館扮看不到,我扮沒有帶)一切順利。

逛了一會又悶又再餓起來,乘機又再去吃飯(才三點多啊)。那套餐果然質、量、價格都很好(但服務卻很普通)。

今次旅行我穿了一雙本來不該買的鞋子(鞋太多了),鞋子非常寬闊,嘩舒服得不得了。雙腳完全沒有損傷,就如置身天堂,每一步都像踩在雲端一般。

2.10.06

十月二日 - 馬德里

清晨乘的士到長途汽車站,想乘八時的快車到馬德里。我買的是來回車票,回程沒有編定班次,於是拿到售票處編位。由於實在太早(早上七點鐘漆黑的天上還滿佈星星),給編了坐七時半的慢車,在城市小鎮間兜兜轉轉,教人氣悶極了。坐了三個半小時都還沒到(快車只須兩個半小時),簡直像上了賊車一樣,後悔莫及。車上播的電影是Penelope Cruz演的Woman on top,情節簡單,聽不懂都知道說甚麼。

馬德里還是很熱,太陽猛、風又大又乾。去參觀了皇宮,由於以前也來過,覺得沒甚麼特別。只是發覺Throne Room 的皇位有兩把椅子,覺得這不符合帝王身份獨一無二這觀念;還有Tiepolo 畫的天花,人物的腳和袍子的下擺溢出畫外,很是生動。

出來後想喝杯咖啡,走進一家外觀不差的咖啡室,坐下了卻沒人招呼,我在心裏從一數到120,仍然沒人理我,我當然離開。我若要花錢,都要給想要賺我的錢的人。終於走進一家街角的街坊酒吧。我說要beer,老闆娘聽不懂。不打緊,我再說一遍,我總不信開酒吧的聽不懂beer。接着酒來了,還有一碟橄欖下酒菜(是人生第一碟tapa,激動!!),盛惠2.1歐元,經濟實惠。

晚上又要覓食。沿着大街走來走去卻沒有一家餐館看得上眼。不是圖片中的食物不對胃口,就是氣氛不對胃口。終於走過一家吃簡餐的,看見有人在吃一缽一缽的燉肉,覺得不錯,便進去試試。那餐館看似茶餐廳,地上也有垃圾。以為既然有人在吃,地方也其貌不揚,便一定有過人的內涵。結果是,那燉肉像是開了罐頭倒進缽子裏,再放到微波爐去加熱(叮!)的味道。滿滿是豆,只有兩三塊肉,而且熱而無味。外加一瓶汽水和麵包,收費十歐元。相當失望。

1.10.06

十月一日 - 沙拉曼加

原以為今天不再是夏令時間,可是早上看電視,時間卻仍然沒變,與香港的時差仍然只有六小時。結果是早上要差不多八時才天亮,晚上八時過後才入黑,教人有點不解。按理說今天是星期日,正是轉時間的好日子。難道是我的理解錯了,難道時差本來就是六小時?(後記:後來在網上查到,十月二十九日才轉時間。)

在這裏找吃的遇到很大的困難。主要是因為餐牌上只有西班牙文,無論如何看不懂。餐牌上鮮有圖片,餐廳內又無實物,手指指的方法也行不通。昨天晚上走進一家餐館,說要paella,可是忘了西班牙語怎發音,按英語方法發音,伙計聽不懂,我只好作罷,去途中經過、但不願光顧的Pans & Company吃快餐(幸好我還記得Pans是麵包的意思),難吃頂透。店中只有我和另一個單身女子,可見單身女子覓食困難。

早上去吃早餐,從記憶的深深深處找出cafe latte 的西班牙名(救命),竟然十分順利。吃午餐時遊蕩了很久才找到一家有英語餐牌的餐廳,雖然說不上好吃,但總算能順利溝通,也吃得飽。

怎麼我在意大利和法國都吃得挺好,在這裏卻差點要挨餓?不明白。

這城市相當小,也沒有甚麼好看的,難怪旅行團一概只作短暫停留。我覺得那個被稱為西班牙最美的大廣場絕對名過其實;而由於城市面積小,很容易便可以從南走到北、從西走到東、甚至來回走幾遍。我早上參觀了大教堂和大學,因為對修院沒興趣,吃過午飯已覺得沒事可做,便回酒店午睡。

下午五時過後再出去,街上的人反而更多(我看西班牙人都是夜貓子,越晚越精神),都在漫無目的地逛街,吃雪糕。這裏的商店仍然周日關門,所以連購物都不可以。

我逛啊蕩啊拐進一個又一個小廣場,來到一處掛着大幅條寫着de Goya a Gaugain的(這個還看得懂),是畢爾包藝術館的畫展,進去才知道是免費的,既然不要錢,但看無妨。展品還不錯。看完了蕩到另一間大宅,有一個關於西國移民的展覽,我猜也是免費的(果然如此),於是也進去看看,但由於展覽側重文字,不太看得懂。

西班牙人的作息時間果然不同,這麼晚還能看展覽(這兩個展覽的開放時間是1100-1400和1800-2130)。

30.9.06

九月三十日 - 馬德里 / 沙拉曼加

真是出師不利。在馬德里機場等了一整個小時才取到行李(由於有很多時間觀察別人的行李,我覺得自己的真是相當精簡)。想乘地鐵到市際巴士站,才發覺那個航站沒有地鐵站。問機場的人想搭巴士去沙拉曼加該怎走,他教我乘204號巴士就可去到巴士站。結果是去到了一個車站,卻沒有車去沙拉曼加。於是立即轉乘地鐵到書上說的大車站,那知那裏也沒有我想乘的車。幸好有一個詢問處,一問之下,當然又得到另一個車站啦。唉!雖然一波三折,慶幸的是這次的資料總算正確,終於找到該乘的巴士了。

書上的資料實在不足,累得我團團轉。明明說市內有多個長途巴士站,怎麼不說清楚甚麼車站有甚麼車呢?

現在想起來,一抵埗立即去另一個城市也不算是一個很差的主意,反正也累得沒甚麼心情和精力遊逛,這天就用在交通上吧。

長途巴士頻密、便宜又舒適,車上還播放影碟給乘客解悶。可惜播的是配了西班牙語的珍珠港,我對於當年在北歐(若沒記錯應該是Gothenburg)花了約九十港元看這爛片還耿耿於懷,可是旁邊的乘客卻看得挺高興。

17.9.06

萬曆十五年(話劇)

我今天到藝術中心看了萬曆十五年。讓我有興趣的當然是那本名著,而不是話劇本身。我從不喜歡話劇,也不太能接受較新穎的表演方法,所以對進念也沒有甚麼好感。

看舞臺表演我通常會買(最)貴的票,好看得清楚一點。看這戲本來我也打算買最貴的票,可是去到票房時卻躊躇起來。說到底是沒信心,對話劇沒信心,也沒信心自己會把戲看完,所以最後買了較便宜的票。

今天進場時劇場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因為我的座位視線受阻,所以替我換位,給了我一個大堂正中的貴價座位。瞧觀眾的數目,視線受阻是假的,賣座不理想是真的,所以把觀眾都調到堂座中間去坐了。

這戲實在不怎麼樣。基本上沒有戲劇性可言,可以說是六幕獨角戲,每場都由一個穿上戲服的演員說書,再加插兩場崑劇牡丹亭折子戲和一場崑劇武生表演。布景極簡單,演員之間的交流很少。開始的時候我想逃的衝動很強,只是一直按捺着。表演的吸引力相當低,用女演員扮演萬曆這角色更是對我的接受能力的大挑戰,只有說書的內容、也就是黃仁宇寫的內容還有趣。我能從頭看到尾,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看劇中途出走對我來說不是甚麼新鮮事兒。)

其實看戲應該是享受,不應該像這樣受苦似的。我看夜宴這電影就很享受,看了三次都仍然感覺良好,覺得它故事完整,攝影、美術賞心悅目,“越人歌”感人至深。我覺得看戲要這樣才值得。

這次最大的收穫大概是又學了幾句牡丹亭: “似這等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便酸酸楚楚無人怨。” 牡丹亭的文字真美。

還有,是時候把書看完了。

7.9.06

行程定稿

是這樣的:

馬德里 -> 薩拉曼卡(兩晚)-> 馬德里 (兩晚)-> 里斯本 (四晚)-> 波圖 (兩晚)-> 星海聖地亞哥 (兩晚)-> 畢爾包 (三晚)-> 巴薩隆拿 (兩晚)

3.9.06

中期報告

忙於籌備十月的旅程。每天都花很多時間上網,既要尋找如何從一個地方去另一個地方的交通資料、又要找又便宜又有好評的旅館,然後訂票和訂房等等。相當疲累。

伊比利亞半島真的很大。我想去的地方的距離原來都很遠,我又很傻地以位處正中的馬德里作爲起點,要把所有的目的地連起來,有點吃力。現在的構思是,得多乘兩程飛機從馬德里到里斯本和從畢爾包到巴薩隆拿,還得乘一程11個小時的通宵巴士從星海聖地亞哥到畢爾包(找不到便宜機票,想乘飛機的話就得坐西班牙航空,票價很貴,但可以考慮用飛行哩數兌換,不過我不太想坐太多飛機)。在網上找到一家叫vueling的廉價航空公司,票價非常便宜,網上風評也很好,雖然航班的時間不太好,但我還是買了它的機票。

自己的旅程還沒有開始,無聊時便看看人家的旅遊日誌。Ryan Nee 的環遊世界日誌挺精彩,我常看。

PS - 最後還是放棄了長途巴士,用飛行哩數兌換了機票。直航機票原價超過2000元(離譜!!),但兌換則只須付120元稅款。旅程只需1小時,又不用在車上過夜,又便宜,鬆了一大口氣。

21.8.06

醖釀中的旅程

鄰房的同事說要放假去旅遊,我湊熱鬧地說我也要,兩個人竟商議起各自的假期的日期來。她是認真的,我卻是鬧着玩的成分居多,因爲一個人上路實在需要各種(包括心理上的)準備。哪知老闆回來了,非常慷慨地對我們的假期毫無異議。既然如此,不去白不去,去就去!

要去哪兒呢?我喜歡南歐,上一次去了已去過多次的意大利,今次可以去希臘或西班牙。我貪圖方便,所以選了西班牙。也考慮過參加旅行團,因爲不用動腦筋,也較便宜。可是旅行團的目的地和日期難以控制,思前想後,還是自己一個去吧。

把老舊的 Lonely Planet 翻出來,打開地圖,上面圈着上一次想去而還沒去過的地方。在腦海中把它們串起來,盡量避免回頭路,看着旁邊從來沒去過的葡萄牙,把它也加進去,加點想像力,再到 Thorn Tree 去問問意見,就成了一個行程。初步是這樣的:先到馬德里,再乘飛機到里斯本,然後北上花地瑪、波圖,再到薩拉曼加(這個有待斟酌)、Santiago de Compostela、畢爾包,最後是巴薩隆拿。唔,行程緊湊。

在網上搜索了一會,對機票價格有了個底,就打電話到中銀旅遊問價。我常常覺得奇怪,怎麽我找到的好價錢,旅行社都找不到,常常都要我告訴他們,他們才如夢初醒。這次也一樣,旅行社給我報的價,竟然是差不多九千元的德航機票。我只好告訴他們,網上的國泰機票都只要六千多元,英航的更只須五千多塊。終於我自己打電話到國泰訂了七千多塊的機票,然後又訂了五千多塊的英航機票。唉。

國泰的機票較貴,但是經阿姆斯特丹轉機,不用經倫敦,較方便,但時間不及英航的好。英航嘛,當然是經倫敦轉機,這本來最方便最平常的做法,今天卻竟然叫人卻步:十多二十個小時沒有護膚品,到底難挨。只是兩張機票的價錢相差挺遠,我多半都會選英航……希望到時的保安要求會放寬吧。

9.8.06

外國血統

今天臨時決定回家吃飯。吃着吃着,父親突然問我: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外國血統?吓!!!我吃了一驚。這真是前所未聞的新聞。

他說,他的祖母(就是他的爸爸的爸爸的妻子,他稱為阿婆的)是一個中葡混血的私生女。她的父親大概是到中國傳教的葡國人。我半信半疑,媽媽在旁插嘴說,你的五姑母、六姑母和八姑母不都長得像“鬼婆”一樣嗎?可我對她們的印象已然相當模糊……

我給我爸爸計算起來。如果他說的那位曾祖母真的是混血兒,那我不就是有十六分之一的外國血統嗎?爸爸卻不願再跟我糾纏,只是似乎因爲我對他說的話有興趣而有點高興。

我父母的年紀大了,有時候有點糊塗,把不同的事都混在一起。所以通常媽媽說的話我只相信一半,爸爸不大説話,他說的話我也不愛聽。外國血統這事要是真的,怎麼連我都已經一把年紀,今天才第一次聽到?還是我也有些糊塗了,聽過又忘了?

從我父親的年紀推算,那位曾祖母應該是十九世紀中葉的人,那個時代,窮鄉僻壤,如果是混血私生女……能活下來嗎?能出嫁嗎?唔,滿腔疑竇……

不過外國血統這説法倒相當有意思。常常有人說我像東洋人,可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有哪兒似西洋人的。然而就算是真的,十六分之一的血統大概也難成氣候吧。

PS - 我問弟弟有沒有聽過外國血統這回事,他說聽過。我問他可信嗎,他說有可能,然後說了跟媽媽說的一模一樣的話。

6.8.06

中文輸入法

今日重新發現粵拼輸入法。

唔知點解,似乎人人都識用倉頡或者簡易、速成打中文,但係我硬係覺得佢哋好難學,同埋唔合邏輯。我平日打中文都係用漢語拼音輸入,因為基本上唔使學新嘅嘢就用到,而且有 Windows IME,唔使裝新嘢喺部電腦度。

我知道咗粵拼喱樣嘢好耐,但係一直都無興趣用。原因非常非常簡單,就喺唔鍾意佢用"J"而唔用"Y"。但係我始終無辦法用漢語拼音打嗰啲口字邊嘅香港字,成日喺網上 copy and paste 都唔係辦法,諗吓諗吓,唉,不如都係用粵拼啦。又唔使點學,淨係要習摜唔用"Y"而用"J"之嘛,啲韻母又同平日用嘅差唔多,將就將就咪得囉。

咁今日亂咁上網,去到一個我平日都有去嘅網頁,發現有一個我不嬲到無發覺到嘅輸入法工具,乜都唔使安裝,連紅蜻蜓都唔使就可以用粵拼輸入法打嘢,好開心啊。而家就係用緊粵拼打喱篇嘢嘞。

搵到咁筍嘅嘢,我梗係即刻廣報親朋啦。有人以前講過唔識打中文,今勻都應該幫到佢喇啩。

不過而家可以咁容易咁打中文,我都有小小擔心我啲普通話會退步。

25.7.06

四毛錢

星期六到崇光百貨樓上的Sogo Club裏的餐廳吃午飯。這餐廳的價錢合理、食物可口、服務不算差。吃完了結賬,侍應說要89元5角,我用信用卡付款,付的金額是90元。

準備離開的時候,無聊地用心算計沒加一前的價錢,發覺計不到。於是才看一看賬單,就看到沒加一前的金額是81元,10%的服務費是8.1元,可是總數卻是89.5元。又不是四捨五入,令人難以理解。

我請店員解釋。他說這是Sogo Club收銀機的預設程式計算出來的,基本上就是把帳單總數 round up to the nearest 50 cents. 任何一至四毛的收費都往上調至五毛,而六至九毛的就上調至一元。店員說如果我不同意這收費,他可以退錢給我。店員態度誠懇,不像說謊。

我只見過商戶為了方便找贖,把金額下調至整數;有時候也會四捨五入成整數。但事先不聲明、事後不解釋、無端只加不減地加收費用、而且結果還不是整數而是五毛的,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由於加收的錢最多也不過是四毛,我想大部分人也不會發覺,我以前來過幾次就都沒有留意到。只是我覺得這做法似乎很有問題,甚至可能不合法(如果有這樣的法律的話)…… 唔,向消費者委員會投訴 ……

21.7.06

紅棉詩

今年二月, 我等待春天等得有點不耐煩,見天氣遲遲還沒有轉暖,紅棉遲遲不開花,向朋友對老天爺發了一點牢騷,然後寫了我的第一首(也是唯一一首)詩。

南國春晚來
木棉獨長葉
思量舊時樹
今年發花否
賦詩問佳人
伊只笑我痴
春到花艷紅
夏至棉絮飛
本乃自然事
年年復年年

詩當然幼稚,既不押韻也不工整,用字也欠深度,基本上是不合格的。不過還是抄下來,做個紀念。

15.7.06

忘了記下的小事

這是一些歐遊途中發生但忘了記下的小事:

其一。越來越熱,到了威尼斯實在熱不可奈,貼背的大背囊幾乎總是濕透,但我卻沒有其他可攜帶雜物的袋。似乎無計可施的時候,卻記起我那個隨身帶着紅色薄薄的無印良品購物背心袋。立刻把一應雜物都倒進紅袋裏,立時輕鬆多了。挽着紅袋到處去,雖然仍然不免汗濕,但是接觸面積小,清爽多了。所以一直棄用背囊,直到到達相對地清涼的巴黎。

其二。到了巴黎仍不免去了一趟路易威登。七月一日星期六的Haussmann大道上擠滿了趁大減價購物的人潮。我擠進老佛爺百貨的LV。裏面人不算多,但還是要等。經驗所得,這分店的服務沒香榭麗舍大道上的那家那麽差;也是經驗所得,我越着緊的時候,售貨員的態度越差;越不在乎、越輕鬆,他們就越自在,態度也較好(當然再好也好不過對日本人或是對說法語的人的態度)。其實我並沒有甚麽非買不可的東西,只是到LV購物幾乎已經成了我到巴黎必須舉行的儀式,不做就好像總有點美中不足。悠閒地等到有人招呼我,碰巧是個說華語的,不過我跟他還是說英語。因爲我本來沒有看中甚麽,所以試了好幾個包包,比較喜歡一個男裝的。雖然説不上不買不可,但還是買了。期間有一個香港女孩向這售貨員查詢,這人竟然說對不起我正在忙,請你到一邊等等吧,態度惡劣(如果是在香港就真的要告訴劉德華)。我選好要買的袋後,那售貨員甚至沒有問我是要送禮還是自用,完全沒有gift wrap,可以說是隨便放進紙袋便算。買完還得排隊搞退稅。排隊的地方用日文寫着另有專為日本人服務的退稅處。好像這還不夠種族歧視,還有一個東方面孔的女售貨員用英語問我是不是日本人,(不知道我是真的像日本人,還是我沒有説話所以她不認爲我是中國/香港/韓國人。)我搖頭,她便不理我,相當過分……

其三。旅行的時候我喜歡乘地鐵(其實平時也是一樣啦),因爲不會不知何時下車。羅馬的地鐵很髒,有時還有異味。雖然有一些新的車廂,有空調、站名顯示等,但整體還是很不理想。熱拿亞的地鐵聽説是新建的,但規模很小,只有六七個站(可能還沒有完全建成)。火車總站旁有一個同名的地鐵站,但兩者竟然不相通,這對香港人來説實在難以置信。第一次乘搭時看到那麽窄的車廂簡直給嚇了一跳,印象中我只見過京都東西綫有類似的狹小車廂。但這是一個21世紀建的地鐵系統,這樣的規模,真是匪夷所思。至於都靈的地鐵,我一直都不知道到底在那裏,直到離開意大利那天早上,在Porta Susa車站前才看到一個有紅色大M標記的地鐵入口,這麽神秘,不知到底是駛到甚麽地方去的。巴黎的地鐵方便是方便,可是與香港的比起來仍然有點不足。我這天天都用香港地鐵的人實在幸福啊。(還有,無論是在羅馬、熱拿亞還是巴黎,早上的地鐵上都有很多乘客在看都市日報, 好厲害。)

其四。這次旅途中喝了不少紅酒,都是餐牌上最便宜的。但每一次都不壞,都比飛機上供應的好喝。飛機上的酒不知爲何總是火酒般的難喝,常常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但是在多災多難的巴黎飛倫敦的機上,遇到一位不卑不亢又親切的空姐,我說要紅酒,她拿了三款讓我選,然後推薦其中一種。那酒雖然説不上很好喝,但至少可以喝完,不像火酒……

4.7.06

七月四日 - 香港

座位寬闊一點真的舒服很多,不單睡得好,還能做夢。

但當然,行李不能跑,沒能跟着我回家。

3.7.06

七月三日 - 巴黎

又是無所事事的一天。但今天有兩大特點。第一,不知是不是因為又穿了繡花上衣(另一件,在曼谷買的),特多人搭訕。因為說的是法語和英語,我還可以不同程度地對答。第二,從巴黎到倫敦的航班誤點,先是遲到,再是不能起飛。聽說是因為行李數目與乘客數目不符,因為安全理由巴黎不讓起飛。這一來,我便趕不上從倫敦到香港的接駁班機。英航其實也無可奈何,但禮貌周周的重覆道歉。

到希斯路T4時其實已過了我的航班的起飛時間。機上廣播只說要我們問地勤人員下一步怎做。可我急步下機後卻見不到有地勤人員,便不理一切地趕往T1。先是急行,再乘穿梭巴士(好長的車程呀)。車上有一個印度人問我是不是也趕着上到香港的飛機,我說大概已飛走了,他說應該還有另一班,我們好像有點同仇敵愾的樣子。一到T1又急行,終於找到接駁服務人員,她問我們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我們說從巴黎來,她訝異地說:巴黎?你們在這幹甚麼?你們不知道要在T4辦手續,要到城裏過一夜嗎?我們追問還有沒有飛機到香港去,她答:太晚了。

就在這時,一個男地勤出現,他說:They've rebooked them on 27. Send them to gate 50. 於是我們又沒命地跑到50號閘口,終於上了BA27,還坐了legroom較多的叫World Traveller Plus的座位。上機以後我只剩半條人命,不停喘氣,印度人可能怕我心臟病發,頻頻問我是否安好。

於是我誤打誤撞,跑到T1卻上了機;那些乖乖留在T4的卻得在倫敦留一夜。

我記得我只有一次是如此狼狽的,就是那次乘海灣航空滯留中東,然後要先飛希斯路再飛阿姆斯特丹,也是這樣從一個航站飛奔到另一個航站,但那時年輕多了…

2.7.06

七月二日 - 巴黎

今天是七月第一個星期日,國立博物館免費進場。我既然沒事可做,便到羅浮宮去。我正在看那borghese gladiator看得津津有味之際,突然一雙中國男女撲上去就摸石像的腳,喝都喝不住。但他們似乎並不感到有甚麼不對,若無其事的,真的讓我有叫救命的衝動。像這樣的事常常發生,有一次在上海博物館我就喊了出來,可是那人已經摸了展品,說甚麼都沒用。所以每一次逛博物館聽到有人說中文我就擔心起來,不明白他們怎麼都像不懂看字似的(上海的告示可是中文寫的)。

這次在羅浮宮我看的主要仍是意大利藝術品。從來都很喜歡拉斐爾的Selfportrait with a friend,還有Vermeer的畫(不過他是荷蘭人)。Uccello 那兵馬畫有三幅,看了Uffizi的、這兒的,就剩倫敦National Gallery的了(以前看過,不過很久沒到倫敦了)。

我好像常常丟戒指,大概是手指時腫時不腫之故。在雅典買的兩隻follie follies 全丟了(那時候香港好像還沒這牌子),一隻丟在109巴士上,一隻留在上海。今次戴了一隻Tiffany戒指和在立陶宛買的琥珀戒指。昨天在火車上丟了琥珀戒指,幸好是滑落在自己的行李裏;今天在羅浮宮的餐廳裏丟了Tiffany戒指。就在我離開餐廳時有個女孩拿着戒指追出來問是不是我的,當時我才知道戒指丟了,但怎麼丟的、丟在哪兒都懵然不知。很感動啊,因為那戒指不算便宜啊。

我並不特別喜歡畢加索,不過既然今天免費,我便到這兒的畢加索美術館逛。我以前只到過巴塞隆拿的畢加索美術館,巴黎的從來沒來過。看了以後不(懂)欣賞的仍是不(懂)欣賞,他的作品中最喜歡的仍然是倫敦National Gallery的捧着鴿子的小女孩。不過這美術館附近(第三區)的街道狹小優雅,沿途一幢幢古老大宅,有很多小商店,包括無印良品,都在大減價,很適合無目的地蹓躂,也很適合警察踏單車巡邏,我很是喜歡。而且一直往西走就可去到Les Halles,可順道看看rue du jour 的 agnes b (去到才發覺已經失去興趣,真好)。

1.7.06

七月一日 - 巴黎

今天從都靈到巴黎。早上遇到一對行程和我一樣的年輕男女,都是要先乘巴士從Porta Nuova車站到Porta Susa車站,再轉火車去巴黎的。那女子最幸福,睜着一雙大眼睛,臉上掛着一個無知的表情,甚麼都不用忙;那男子負責找出合適的巴士路線、問路、買巴士車票。那女子甚麼都不懂的樣子,由得他去張羅。真叫人羨慕啊。

在車站酒吧吃早餐,做咖啡的年輕人(非常忙碌地)問我話,說了兩個字,我要用一秒的時間來想,才曉得他問我咖啡裏要不要可可粉,點頭回話。有進步。

五個多小時的火車坐的是法國車。一看見車身上的SNCF竟然有點高興和安心。一路無話,只是過境時法國邊防人員把我的護照驗屍般細驗,讓我有點尷尬。

到巴黎安頓好後到街上蹓躂。今晚的球賽是法國隊對巴西隊,不見法國人吵鬧,在Place de la Republique 附近的街上卻擠滿穿着黃綠色衣服的巴西人,彷彿在舉行嘉年華會一般,還沒比賽就慶祝……法國贏了球賽之後法國人才開始閙,又是良久不休。

30.6.06

六月三十日 - 都靈

這天買了一張Torino Card, 所以去了很多地方。先去那個都靈地標的電影博物館,再上山到那Savoy家的教堂。臨走時我想看一看書上說的Savoy皇家墓地。我以為會有很多人參觀的,哪知道我是唯一的遊人。有一位滿臉不高興的大娘帶我下去,下了一層樓梯已經陰風陣陣,下到去兩邊排得滿滿的都是華麗的棺木,還有兩個留空了的位置。我真有點魂飛魄散的感覺,只好告訴那大娘我看完了,讓她快快領我出去。

我記得在土耳其也有類似的經驗,早上參觀甚麼皇室廟宇,還要勞煩掃地的人為我開門,一開門嘩全都是棺木,嚇得我……

從教堂下山乘的是古舊的窄軌火車。午後的太陽十分惡毒,曬得我頭昏腦脹的,便躲進FNAC上網。然後乘巴士到那個由Fiat車廠改建而成、位於市南(地圖以外)的會展中心。巴士沿着一條叫Nizza的筆直的大街直往南駛十多分鐘才到達。那會展中心絕對貌不驚人,裏面也不見得有何突出之處,不過我只是在裏面的商場逛,沒見到它的展覽場地。我下車的時候已經發覺Nizza大街的這一段是南行的單程路,到要離開的時候實在有點不知所措。那麽長的路,雖然説是一條直路,但是要走路回去,在這種氣溫下是萬萬不能的。我停下,想想。通常一條街道如果是單程路,那麽很可能就會有一條跟它平行的反方向行車的道路。於是我不往北走,反向東走,過了幾條街,就看到有北行的車,很容易的就找到回去的巴士。解決了問題,還蠻有滿足感的。

到Brek吃晚飯。我留意到單身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中老年男人,好悲哀啊。

晚上意大利隊對烏克蘭隊,我在酒店看得打瞌睡。可是比賽完了卻不得不醒來,因爲街上人們興奮地吵鬧,良久不休。

29.6.06

六月二十九日 - 都靈

都靈。好有氣派的城市。

多得酒店旁有一間名叫Brek的不小的自助食堂,在這裏吃得很好。

下午先到那擁有“耶穌裹屍布”的教堂。去到時卻是午休時間,於是在教堂外和一個來自鳳凰城的叫Rob的美國人聊天消磨時間。我說非洲我只去過埃及,他說他也想去以色列和埃及,但覺得這些地方對美國人不安全。我提議他參加一個全是德國人的旅行團,可能會安全一些。哈哈。

我一早已知道教堂展出的是“耶穌裹屍布”的copy,但我沒想過那是像 photocopy的 copy。真是世紀大騙案。

然後就去那個聞名的埃及博物館,十分佩服它沒空調的設計。樓上的美術館倒是冷氣充足,只是我最近賞畫太多,有點麻木。

28.6.06

六月二十八日 - 熱拿亞

一早乘纜車上山,以爲一上到去就可以從高處看到熱拿亞全景。可是不然,上到去是一個住宅區,有一條緩緩上山的路。沿着路走,會走進林蔭去。我看見森森的樹蔭,因爲孤身一人,有點躊躇。但因為有零星的跑步人士,又有車輛來往,而且光天化日之下,想想大概沒問題吧,便繼續走下去。路很好走,走了約45分鐘便到了一個平坦的開陽處,有一群穿着運動服裝的人在休息,又有其他人在看書或曬太陽。原來這裏是城牆公園(Parco Urbano delle Mura)的一部分。往山上望去就見到那個 the Great Wall of Genoa 上的城堡建築,挺壯觀的。空氣好,感覺很舒泰。可惜良辰美景虛設……

上山時有一個意大利老人問我話,我立刻說我聽不懂,可是兩秒過後就知道他是問我纜車站在哪裏(因為意文的funicolare 聽起來跟英文的funicular 很像)。但我真的不懂意文,反應極慢,當回過神來時,那老伯已經遇到另一緩跑女子再問路了。

下來後到Musei di Strada Nuova參觀。書上說是藏品豐富的上好博物館,可是我覺得館內的安排離世界水平還差得遠。博物館由紅宮、白宮和Tursi宮組成。我先到紅宮,那裏冷氣不足,半數的展覽房間都不開放,而且ushers的數目遠超遊人。而他們還真的要usher我怎麼走,貼身跟着,不讓隨便遊逛。其實要指示遊人怎麼走,放個箭頭路標或好像日本的<順路>牌子不就成了?房間不開放,放個牌子、貼個告示或索性鎖上門不就成了?但他們偏要親身阻止我進去,讓我彷彿亂闖禁地似的,又好像故意要我嚐嚐閉門羹的樣子。我去過世界上這麼多博物館和美術館,印象中沒有一家讓我這麼不愉快的。

跟着去了白宮,這兒的ushers懂得保持距離,而且有些藏館的冷氣充足(這其實十分重要),我又看了Durer和Jan Wildens的有趣的畫,心情才好起來。這邊很多房間也是不開放的,但可以讓我隨便地逛,已經叫我輕鬆起來。至於Tursi宮,其實並沒甚麼好看。

下午沒事可幹,便逛公司去。逛公司時間可容易過了,一下子便到了晚上六點,還買了些髮飾。然後去看舊燈塔,看完就回旅館,因為不餓,也不吃飯。途中遇到一個穿着印有英國國旗的T-shirt的中國人,他用普通話喊停我,然後問我哪兒有中國餐館。我想真奇怪,來到外國還上中國餐館。碰巧我知道一家,就告訴了他,也不知道他找不找得到。他說這兒很少中國人,又問我是不是中國人。我答當然是,他又說我不像。我沒追問是口音不像還是外表不像,但我猜是兩者都不像吧。

27.6.06

六月二十七日 - 熱拿亞

到了熱拿亞,讓旅館的房間嚇了一跳。那旅館在一個老舊大宅裏,房間有一個不但拱形還有壁畫的很高的屋頂,房間又大,可住三個人,又大又暗,有點嚇人。又因為是老房子,那浴室九成是加建的。不知是甚麼技術原因,馬桶的水箱設於屋頂上的空間(可能是一個貯物間),抽水的繩子通過一根中空的管道連接水箱,通過這管道,我可以看見上面,上面如果有人當然也可以在我上廁所時看到我……

悠悠蕩蕩又一天。

26.6.06

六月二十六日 - 威尼斯

為了避開人潮,晨早起來再到聖馬可廣場去。很不幸地旅館大堂的工作人員好像剛睡醒,穿着boxer shorts 和長襪替我開門,相當不堪…

雖然來過這麽多次,可是仍然覺得聖馬可廣場很美。人漸漸多起來,我便乘船到Murano去。島上人比較少,很無聊地便逛到下午。回到主島,想去參觀一個叫Frari 的教堂,按着地圖找,到了一個小空地後不知該怎麼走,三面都是看不到盡頭的小路,牆上倒是有一個寫着Frari的路牌,但是沒指引方向。正徬徨之際,身後有人說了一串意大利語,我只聽到最後的一個字是informazioni,回頭一看,有一個婆婆掛着天使般的笑容看着我,我不懂回答,指了指路牌,她把路牌念出來,然後往她自己背後一指。靠着她的指引,我才找到那教堂。

這天意大利隊又踢世界盃,對的是澳洲。我本來都想到酒吧湊熱鬧,但這兒的酒吧的氣氛跟Perugia的不同,好像每一個人都認識每一個人,人人都是街坊鄰里,說着同樣的語言,氣氛親密,我走進去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不自在。所以最後都是回旅館看電視。意大利贏了,我那麽清靜的房間都聽得到歡呼聲。

25.6.06

六月二十五日 - 威尼斯

中午到了威尼斯。熱。旅館地點方便,房間清潔清靜,但就是熱,向旅館要了一把風扇。

安頓好就找地方吃飯。怕人多,所以拐進猶太區,在一個靜靜的小廣場找了一家有本地人光顧的餐館,吃了一個可以吃飽四個人的披薩餅,喝了酒。由於沒事可做,天氣又熱,所以吃得很慢。價錢以威尼斯來說並不算貴,可是被收了cover charge,有點不高興。

然後沿着新大街漫步到人山人海的聖馬可廣場。驕陽似火,最好躲進博物館去,所以決定到Peggy Guggenheim去。因爲要過河,記起自己來過這兒這麽多次,可是因為從來都是一個人,所以從沒有坐過gondola,便想坐便宜的gondola過河去。但碼頭的船夫根本不理我,很是沮喪:不但不能償願,還要走很長的路到Accademia橋過河。走了一會,發現附近有另一個渡頭,原來便宜的過河船要從這兒上船。碰巧對面有幾個人乘船過來,我接着便上船,毫無裝飾的船上只有我一個乘客和前後兩個船夫,過河只要一兩分鐘,船費只要五毛。原來河上的浪挺厲害的。

逛完Guggenheim的感受是,我不喜歡的東西,不管看多少次都是不喜歡。全館我最喜歡的是Magritte的Empire of LightChagall 的Rain (只因它讓我想起電影 Notting Hill裏 Julia Roberts 說的violin-playing goat)。其他的都不懂欣賞。唉。

24.6.06

六月二十四日 - 佛羅倫斯

因為已去過Siena兩次,早上決定去Lucca。在另一個巴士站買了票,到站旁的酒吧吃早餐,麵包新鮮美味。上車坐了個車頭大窗位,沿途高速公路,車內冷氣開放,車外風和日麗,我聽着音樂,心情愉快。



到了Lucca其實也是亂逛一通,中午吃過午飯便回佛羅倫斯。在佛羅倫斯逛到有米開蘭基羅的大衛像的美術館所在的小街,見到人龍不太長,便排隊進去看看。沒甚麼新的感想。臨走時記起自己不知道拉斐爾為甚麼三十多歲就死了,便到美術館附設的書店看Giorgio Vasari 的Lives,看到書上說:he was a very amorous person ... too much heat ... let blood ... 啊,明白。

23.6.06

六月二十三日 - 佛羅倫斯

這天離開Perugia到佛羅倫斯。在Perugia的這幾天,天天都得趕早班火車,所以放棄旅館的早餐,在火車站的酒吧吃。第一天到那酒吧,掌櫃叫了我一聲signorina,教我好高興。很久沒聽到這樣的稱呼,一是因為近年少到意大利,二是因為年紀大了。我想是因為我這天打扮比較女性化,穿了繡花上衣和裙子吧。立刻用手指指方法要了朱古力牛角包,他再問我:cappucino? 嘩聽得懂好高興呀,當然也要了那咖啡。這樣的早餐快捷方便又便宜,不用兩塊。天天如是,到了第三天,掌櫃對我說了一串話,我當然不知他說甚麼,只聽到Perugia一個字(但我猜無論如何他不會是說"你這瘟神今天終於離開Perugia了"吧),只好以微笑應付。

在佛羅倫斯住的酒店叫 delle Camelie,雖然有冷氣,但我覺得浴室設施很差。奇怪之處是我一見那房間就記得曾經住過,為免再重蹈覆轍,今次要記下名字。

佛羅倫斯很熱,人多車多,著名的博物館和大教堂外都有很長的人龍。我已到過佛羅倫斯N次,沒有甚麼非做不可的事,故只是逛來逛去。Uffizi外人龍長得恐怖,故先到Pitti Palace,差不多五點才再到Uffizi。

佛羅倫斯和Perugia的差距很大,讓我感到壓力,所以決定明天到其他地方去,心裏想着會去Siena。先到巴士總站影下時間表,再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不喜歡的旅館。

22.6.06

六月二十二日 - Perugia

這天真的到了Orvieto。不知怎麼搞的,好像以前也曾來過的樣子。這城其實真的可以不遊,大教堂普通,那所謂underground也挺浪費時間。唉白費了心思。

大教堂內有一個小堂,內有Signorelli的最後審判,要另外收費才能參觀,聽說米開蘭基羅也曾受這壁畫啟發。我看了的最大感想是,原來裸體並不容易畫,今天我們看到的自然像真的裸體其實是經過很多前人探索嘗試才畫成的。簡而言之,我覺得Signorelli的裸體畫不太行…

回到Perugia時間尚早,便到偏處一角的小教堂看拉斐爾的壁畫。其時人們已聚集在街上的茶座上看世界盃,我一邊走一邊聽到整條街在我背後歡呼,一定是入球了,氣氛好極了。回頭自己便也坐進茶座去喝一杯啤酒,感受氣氛。我付款光顧其實已極有良心,很多其他人都只是光站着看,有些人更老實不客氣坐下看。說來好笑,大部份時間我只看到前面觀眾的頭,和電視畫面上跑來跑去的藍色和白色的點。至於和意大利對壘的究竟是哪一隊,我從頭到尾都不大了了(後來知道是捷克)。男觀眾們個個都感同身受一般,女觀眾們就溺愛地看着他們。意大利贏了之後,人們可興奮了,拿着國旗,和一應紅白綠三色的道具,都到大教堂前的廣場集合,唱國歌,高聲歡呼,車輛也不停響號。不知情的人可能會以為意大利已經贏了冠軍呢。

21.6.06

六月二十一日 - Perugia

本來是要到Orvieto的,可是到了中途站發現接駁的火車取消了,而其他住羅馬方向的車好像也沒有了。售票員似乎是說這是因罷工而起的(他說意大利語,我一句不通,最後他終於說了一個聽起來像strike的字)。滯留期間想來想去,終於決定了要到Assisi。跳上火車就去囉。

我一直都對去Assisi很有保留,因為模糊地記得好像去過。可我到現在都說不準以前到底去過沒有,但這次旅程卻十分愉快。Assisi很美啊,比起Perugia美得多,也更清靜。逛聖方濟大教堂逛得很高興,到St Claire的大教堂也很愉快。可是在沒事可做的中午卻作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是到山上的城牆去。烈日當空,走到上去已經只剩半條人命,只能坐在太陽傘下喘氣喝水休息,再沒氣力遊那境點了。這跟我到南京紫金山天文台的經驗一模一樣。個人旅遊還好,甚麼地方我不想去或去不了就不去。和我一同休息喘氣的還有一個三口之家,那媽媽上到山上時和我一樣臉如土色,不想繼續;可那父子倆磨着要她同行,可憐的女人只好在炙熱的太陽底下上路…(當然他們以意大利語對話,對話內容全憑我想像…)

20.6.06

六月二十日 - Perugia

很順利地便到了Perugia,也很順利地到達了山上的舊城。小旅館有點難找,從地圖上只看到大概的方位,幸好有好心人指路。可是房間在三樓,沒有電梯要抬行李上去也不容易,幸好又有一個charlady替我把行李拿上去。房租超便宜(只要35歐羅),房間夠大,浴室等等都很清潔。

Perugia實在不是一個很有趣又或是很美的地方。印象中只有一條大街、一座大教堂,其他乏善足陳。後來發現街道不只有一條(當然!),只是城市依山而建, 街道陡峭,走其他的路都很費勁就是了。

我在這兒留了三天,有兩天去了其他城鎮,通常下午回來,也沒甚麼好幹的。在大街上來回走幾遍、去上網、到超市買吃的、意大利隊踢世界盃時到街上茶座喝杯啤酒湊湊熱鬧,就再沒其他的事了。

當時我不曉得,後來到了其他地方才發覺這幾天無所事事原來才是渡假最大的幸福。基本上不用動腦筋,而且一應銷費相對地低廉,夫復何求啊。

19.6.06

六月十九日 - 羅馬

不知該做甚麼,便決定到梵帝崗博物館去。一開始排隊便排錯方向,到找對了人龍的方向,我想已足足繞過了城牆的四分之三,幾乎走到大教堂。既然如此,便先逛了逛教堂才排隊。教堂內米開蘭基羅的Pieta現在在玻璃的好遠之外還有圍欄,那像本來就不大,以前距離沒那麼遠都已經看得不太過癮,現在離這麼遠看實在沒意思。

之後花了兩個多小時和許多汗水來排隊進博物館,排到後來由於感到極荒謬,便掏出手帳來聽帝女花的香夭,好平衡心理。好不容易進去了,售票的人竟然把找贖的零錢拋給我,教我極不高興。

進去後第一件事是到洗手間梳洗,然後吃午飯,然後才隨便逛逛。看畫的時候,身旁有一個年輕人對女伴說:Why on earth would Adam and Eve have belly buttons? It doesn't make sense. 這問題可能不是原創,不過我倒是從來沒想過。這次看School of Athens 和 Sistine Chapel 裏的壁畫都看得挺高興的。

其實大概兩小時就看完了,然後又吃了點東西。接着就逛經典羅馬路線,從Barberini 到 Spanish Steps 到Trevi Fountain 到 Navona Square,走得腿到快要掉下來了。沿途發現在 Trevi Fountain 旁的小店賣1.5公升水竟然只要七毛,就連命都不要都要折返去買。之後乘車回到酒店附近,在路旁的小店吃的晚餐,食物普通,酒倒是又便宜又多。

18.6.06

六月十八日 - 羅馬

英航的座位不窄,但距前排的空間卻十分有限,坐得挺不舒服。我把腿伸直睡覺,前排的座位是bulkhead seat,那乘客把看完的報紙往椅下塞,我便把它們踢開。不久他站起來(原來是個矮胖子),對我說:You have really long legs. 我沒有急智,不懂反應,只好瞪着他。他又再說了一遍,我仍然無語,他便只好走開。後來我想我應該對他說:對啊,你腿那麼短,是不是想跟我換位啊。不過像我這種貪生怕死之徒,看來是說不出這種話的了。

好不容易拿到行李、出到市區、買到全程所須火車票、找到酒店,因為天氣相當和暖,嘩已經汗流浹背。

在酒店洗了澡,出發到Borghese Gallery。實在是太久沒有自己一個人旅遊,竟然看錯地圖,去錯地方。Lonely Planet 也沒有詳細說明該怎麼去。(我以前是懂得怎麼去的,記不起是不是Let's Go裏有提過,其實在Spanish Steps可乘電梯到達那附近。) 最後終於去到了,可也一如所料的已經額滿,沒能進去。其實我以前已經去過兩次,只是不能再看看Bernini的大偉像,有點可惜。我很喜歡那個像的堅毅表情,覺得它比米開蘭基羅的還好。

參觀不成,無所事事逛到Hardrock Cafe,吃了點東西,喝了滿滿250cc的紅酒,酒醉飯飽地回酒店休息。

30.4.06

四月三十日 - 京都

這事其實有點不雅。

我從京都乘火車到天橋立,車程兩小時。途中實在不適,跑到洗手間要吐。(我一受風寒就會嘔吐。)正如日本絕大部分公用洗手間一樣,車上的這個也十分乾淨。我一關上門,便就着洗手盆吐起來,心想吐完以後一沖水不就都乾淨了嗎。可是水是沖了,卻沖不去穢物,水反而越積越多。唉,我以前都不曉得,原來在真實世界是不能像電影電視那般吐在洗手盆裏的,因為固體廢物會堵住去水口。(這我晚上在酒店又試了一次,情況一樣。)弄髒了地方,我又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只好……至於如何處理,大家儘可以想像想像。總之我離開時,那洗手間和我進去時一樣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