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到達河津,至少一半的人都下了車,一時間人頭湧湧,好不熱鬧。車站附近的櫻花說不上壯觀,叫人失望。有香港人剛走到河邊,見櫻花貌不驚人,便說:"就是這樣啊?那邊已是巴士站,就是這樣啊?"聽起來十分失望,不知有沒有就此回去。反正我就再聽不到有人講廣東話了。
一邊走一邊回想,我看過的最美的櫻花,已經是上一個世紀的事了。那年大概是復活節假期前後吧,我放了長假,買了火車證,去了不少地方,關東、關西、高山,計起來討了JR好大的便宜。對旅遊還沒有麻木的我,在沒甚麼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一頭栽進櫻花怒放的盛況中,不論是在東京的上野公園、京都的円山公園、燈影交融晚上的清水寺內、名古屋城下又或是姬路城下,無處不是櫻花(不過高山倒是沒有)。我清楚記得在上野公園一邊流鼻水,一邊給朋友寫明信片(那個年代!)記述櫻花盛況(還有不外乎良辰美景虛設之類的傷春悲秋)。以後雖有再見櫻花,通常都不應花期(有時看到遲開的金剛櫻等,也挺高興),又或年輕易感動的心情不再,雖然好,但總不及那次那麼好。(其他事不都是一樣嗎?)
然後又記起農曆新年假期到日本的經歷,似乎總是會下雪:一次到福岡/九州(工作上很不愉快,異常消瘦),有雪,很冷;一次到關西,跟莎莉在二條城門下避雪,然後脫了鞋子在木板地上走,很冷;一次去北海道,在結了薄冰的路上結結實實地跌了一交,幸好沒摔斷腿,冷冷冷。這次竟然是看櫻花,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想起莎莉,又記起跟姬莉絲到東京,我睡過頭差點趕不了上機;兩個傻婆在新宿打機,大叫大笑;在日光的小店裏遇上有如老僧入定的十五歲老貓;上高級天婦羅餐館,點菜時說得不清楚,人家以為我們兩個人吃一個餐,顧全我們的面子遂點遂點慢慢上菜,直到最後我們發覺食物是單數,而米飯只有一碗,才知道弄錯了。笑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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